由于管家不让开枪,高颂寒的人就把所有人都制住了,管家的手机也没没收了。
管家心中一沉。
……
高颂寒的人是掘地三尺的搜,然而城堡偌大,搜起来费时费力。
他们搜了一天一夜后。
管家和高颂寒同时发现
夏知失踪了。
他留下了一排潇洒利落的英文,像挣脱牢笼的白鸟,消失不见了。
高颂寒望着那冰冷玻璃上肆意的花体英文,一瞬微微恍惚,他几乎能想象少年留下这一行字的模样黑发散碎,带着香味和温度的指尖在玻璃和冰霜上滑动,姿态流丽而干脆,眼瞳盛满了心有不甘。
管家的脸色也十分难看。
高颂寒站在有着狗爪印的雪地里,远远凝望着那排花体英文。
“Fear can hold you prisoner.Hope can set you free.”
少年不是稚弱的白鸟。
他是未长成的白鹰。
哪怕翅羽七零八落,浑身遍体鳞伤,也永远不会放弃追求自己想要的白云长空。
高颂寒摘下手套,轻轻抚摸手背。
那里有一道被戒指划出来的疤,为这双完美的手添上了瑕疵。
男人抬眼,天空黯淡,蒙蒙的灰青。
*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夏知发烧了。
他窝在被子里,空调开到最高,依然冷得瑟瑟发抖。
因为害怕发烧导致香味失控,他把门窗都关紧了。
屋子里热乎乎的像夏天,但夏知依然是冷的,从骨头缝里渗出的冷,绵绵密密的,像雪一样包裹着他。
这让夏知情不自禁想起很小的时候,他生了病,母亲把年幼的他抱在怀里,喂了他一碗暖暖的姜汤。
夏知蜷缩在被子里,手指哆嗦着去拿买的感冒药,锡纸包裹的西药被他剥开,冰冰冷冷的被他吞了下去。
吃完药,他用被子裹紧自己,晕晕乎乎的睡过去了。
……
夏知裹在被窝里,身体红的异常,额头密密麻麻的汗,但他不觉得热,他只觉出一种温暖,一种寒冰褪尽后的暖意,仿佛令他回到了极其安全的地方这种来自自身,热烫的安全,令他病态般迷恋。
他是行走于雪地病入膏肓的苦行者,而今终于在无尽的冰冷中燃烧。
不必畏惧严寒,他有自己的光和热。
……
夏知烧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才出了一身汗,勉强退了烧。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洗了个澡。
蒸腾的雾气令他有些晕眩,他忍着虚弱擦干了身体,踉跄着又回到床上。
这几个月来所经历的一切在大脑中走马观花的放映着。
夏知缩在温暖的被子里,脑子里一会儿是怯懦可怜的宴无微,一会儿是张狂狰狞的小丑,冷不丁的,他们两个合二为一,化作了院墙之下,青年的一个轻蔑冰冷的微笑。
那一夜冷冷的月光,漆黑发热的血,像一层霜,轻飘飘的裹在夏知心上,令他再次觉得浑身发冷。
遭遇这样的事,他并非不心痛难过,只是对于小丑的恐惧,令他失却了难过的气力。
大概就像害怕着撒旦的教徒,在得知自己的爱人是撒旦后,甚至来不及顾忌爱人不存在过的悲伤,就先被铺天盖地的恐惧淹没。
现在他避开了那恐惧的源头,重回安全的土壤,于是和宴无微相处的林林总总便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头来,令人悲伤。
夏知不知道自己心里,有没有真正爱过那像假象般虚无缥缈的宴无微。
他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