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出更大的丑,洛子卿只好胀红着脸点了点头,轻声问,“大人能扶我过去吗?”
“穆柯说你这两日暂时不要下床。”夏闻书顺手从床后拿出一支长颈扁壶,解释道,“子卿用这个就好。”
洛子卿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那长柄扁壶,虽然做得极为精致雪白,但那依旧是个尿壶,他如何好意思在床上……
“很方便的。”照顾病人的事过去夏闻书在宫中做得多了,倒也并觉得有何别扭,微笑着安抚道,“子卿不用在意,你昏睡时,我也帮过……”
夏闻书一句话没说完,就见洛子卿双耳瞬间宛若滴血,原本白皙的肌肤更是全数变成了淡粉。
可还是那样好看,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瞬间把夏闻书看呆了,无意识地喃喃道,“我只是怕你不喜欢别人这样,就帮你了……”
如果换成别人,洛子卿确实觉得无法接受,但如果是这个人……他又觉得实在是抬不起头来。
好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穆柯端着药大步走了进来,一看两人的模样,不由问道,“这是怎么了?”
他扫了眼探花郎胀红的双耳和有些尴尬的九千岁,心里顿时猜了个大概,挑眉讥笑道,“你看看,人家醒了,不给占便宜了吧。”
“那哪叫占便宜!”夏闻书压低了声音,瞪了讨厌的穆柯一眼,辩解道,“他昏迷不醒,自然需要人照顾。”
“呵呵,那你那时候紧张什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穆柯哼了一声。
“我没有!”夏闻书简直恨不得缝上穆柯这张嘴。
“好好好你没有。你不心虚,你就是手抖”
……
两日后,当洛子卿终于可以自己扶着床挪到轮椅上,自行解决所有生理需求时,这才感到重新活了过来。
他似乎十分自然地就融入了都督府中。侍卫们有了麻烦会来找他帮忙,管家算不清帐也来求助,九千岁经常就在他不远处批阅奏折,后来更是把一堆户部的乱帐直接丢给了他。
这里远比他从小长到大的祖宅更让他觉得像一个家。因此当他最终丢掉拐杖,发现自己的左腿还是无法避免地落下残疾时,竟然没感觉到有多难受。
所以,当穆柯有一日直接告诉他,九千岁体内毒性渐强,他和二公子已经应付不来时,洛子卿几乎立刻就答应了。
他真心喜欢这府中的一切,愿以之为家。更喜欢对他真诚以待的夏闻书,愿与他交颈同眠,共赴白首。
××
洛子卿应下入府之后,一切似乎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下人们的称呼瞬间从洛公子变成了三公子,一个个脸带喜色地看着他,仿佛他是什么大宝贝一般。
他所住的青竹阁被重新布置了一番,管家还特意让人换上了绣着山河锦绣图的红色锦被和床帐,院中与他相熟的几名侍卫还偷偷送来了贺礼。
定北王世子萧见渊给他送来了自己写的一幅字,穆柯十分干脆地送了一罐据说效果极好的润滑膏,当晚就迫不及待地将九千岁直接送到了他的房里。
洛子卿觉得自己简直跟做梦一般,直到两人上了床,穿着红色丝袍的九千岁被他搂在了怀中,他才突然无比真切地感觉到了心底深处那宛如岩浆般翻滚不休的兴奋和期待。
“子卿,”夏闻书此刻体内早就欲火焚身,但还是忍耐着低声问道,“你当真愿意吗?”
他其实也觉得很是梦幻,这样俊美绝伦才华绝世的清雅君子,居然真的肯做他的侍君
“嗯。”洛子卿看着烛光下美艳动人的九千岁,展颜一笑,见那人瞬间变得呆愣,眼底全是一片痴迷,忍不住问道,“那千岁大人呢?就这么喜欢子卿的容貌吗?”
“喜欢,”夏闻书伸手轻轻碰了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