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盯着梁宗铭一瞬间还有些恍然,一瞬间很难跟那时跟他们几个混在一起的男生联系到一起,随后张唇笑着喊了声“梁哥”。
还没说话,对面拳头带着凛冽的风声,狠狠砸了过来。
李炎被重力打的鼻孔冒着血脑袋往旁边摇晃,手指下意识想抓住旁边的树,还没碰到,就被梁宗铭一脚踹到地面。
他重重倒地,额头刚好磕在石块上发出“砰”的声响,鼻孔里鲜红的血不停往地面滴落,整张脸狼狈的不像话。
张唇粗喘着,仰着头看着梁宗铭,声音急促说:
“梁哥,有话好好说……”
他眉宇和眼神是阴的,本身就攒足了火气,颀高站在面前,一瞬间迸发出来的满是强烈暴戾的气场,手背都因这力道冒出虬结延长的青筋。
李炎张了张唇,手指捂着鼻腔,另一只手摁压着地面身子就擦着地寸寸往后缩,声音发着抖。
“对不起,对不起梁哥我错了。”
梁宗铭拳头跟石头一般硬,扣实他的衣领,把人半身扯起来,眉眼此刻有些凌厉,拢住了漆黑的瞳孔,阴鸷的声音像是从喉间碾出来的:“知道我跟她认识,叫她过去干什么,是没想到我那天已经走了吗?”
李炎握紧拳头看着他,手掌撑着地面,没力气,几乎瘫倒在地。
不能说,说了他们就都完了。
他嗓子扣紧,急促说道:“是卓宇,卓宇让我这么干的,那几个人我真的不认识,你可以去查,你应该能查到那天去的都是谁,我都不认识,事到如今我不敢骗你,真的,如果我真的知道警察早就把我抓了。”
梁宗铭站起身睨着他,眉目疏冷,眉骨的弧度都带着几分危险的锋利。
他穿着黑皮鞋移至他正垂落在地面的手上,狠狠掼下去,随之李炎从嗓子眼发出几乎撕裂般的痛苦嘶叫。
另一只手试图去抓,目光触碰到梁宗铭低垂着的眼上,漆黑的瞳仁如同一把锋利的刃,刺得浑身鲜血淋漓。
于是苟延残喘着,只是把手放在自己的手腕处,强忍着眼泪额头青筋几乎要崩裂。
“我的人不是谁都能欺负。”
他居高临下站着,脚没移开,反倒愈发用力。
点了根烟咬着,缓缓转动着鞋底,重力压在他指骨上,能够清晰感觉到骨头根根断裂,李炎粗重的呼吸着,眼睛都红了。
“梁哥,我真不知道,放我一次。”李炎疼的脸色苍白,额头青筋鼓起,声线也颤抖。
他睨着他,移开腿,薄唇滚出一溜儿烟。
“你最好别去治,我不介意别人帮你弄断喂狗。”
转身上了车驱车离开了。
梁宗铭找了人查了卓宇目前的动向,在北城一家网约车平台跑车,偶尔会跑私家车赚钱。
他找朋友停了他的所有工作,权利地位是个好东西,能够轻而易举封死一个人的所有前程退路。
除夕那天清早梁宗铭给奶奶上了坟,回了小区,坐在阳台给荣兴怀打了电话。
对面很快就接听了,背景音里还有个女人的声响问谁啊。
“阿铭?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荣叔,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你回国了?”
“嗯,回来才听说你不在杞县了。”
荣兴怀笑了笑:“不太想你参与国内这边的这些事,乱七八糟的,你别去找那几个人麻烦,就是小孩不懂事,都过去那么久了,我回我老家了,北方冷得很,今年还……再婚了。”
梁宗铭有些意外:“怎么没跟我说?”
“你也不用来看我,我生活过的还不错,你好好过你自己的日子。”
梁宗铭就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