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屿不能动,只能无聊的转转眼珠子,他看到地摊上摆了很多卖不出去的画,画作的内容都很新颖,能看出来云里是个有很多奇思妙想的画家。

但是这些画都摆错了地方,它们不应该被放在这里。

段天屿沉默了很久,开口说:“为什么不给委托画廊去销售,反而要在这里摆地摊。”

“委托了呀,老板也是行家,不太满意呢。”

“哪家画廊。”

“太古、弘文、博世、鸣凤轩……”

“这么多?”

云里见段天屿皱眉,连忙说:“不要皱眉不要皱眉!我还年轻啊,等我再多参加几个比赛,把名气打出来就好了!只是我现在天天上班都好累呀,你说我画的好不好看嘛,为什么没有人能鉴赏一下呢。”

如果他还没有和家里人断绝关系的话,说不定还能帮忙在朋友圈推荐一下云里的画。

“阿嚏!”

云里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他衣服穿的少,手指冻得通红,鼻尖也是红红的。

“拍个照吧,”段天屿说,“不然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

云里拿出手机,怼脸拍了一张高清照,拍完以后拿给段天屿看:“你看我照的好不好呢,你喜不喜欢,不喜欢我就删了。”

照片被放得老大,连每一颗毛孔都露了出来,段天屿本来想说随便,看了照片后连随便都不想说,他想了一会,说:“照片发给我吧。”

于是他们加了微信。

段天屿的头像是粉粉白白的,点进去才看清是一只兔子伸舌头舔水喝的照片,朋友圈里什么都没有。

居然这么可爱。

云里边走边看手机,过了很久才发现,自己的背包和马扎都是段天屿在拿,他不太好意思地想拿过去,段天屿说了句没事,因为你给我免费画了画。

作者有话说:

段天屿就喜欢可可爱爱的东西。

5 | 5.

【一个平平无奇的修洗衣机师傅的电话】

“你累不累啊?”

云里随时做好了把书包接回来的心理准备。

“还行。”

两人又走了一会,云里的手电筒闪烁两下就没电了:“段天屿,你快拿手机出来照亮,我手机没电了。”

段天屿说:“我手机也没电了,你就跟在我后面,我看的清。”

春风街的居民睡得早,四周黑漆漆,静悄悄,偶尔几只野猫蹿过,迸射出骇人的寒光。

刚刚路过珠玉楼,离到家里还有一段路,云里拉着他的衣角走路,冰凉的手背不慎磕到了他的后腰。

“你昨天说的那个‘也是’是什么意思?”段天屿问。

“你不知道吗?你住了个凶宅。”

段天屿:“......”

云里:“王奶奶因为儿子不肯赡养她,心灰意冷,穿着红色衣服吊死了。今天刚好是她头七呢,你应该不害怕吧?”

段天屿心情复杂,怪不得房东愿意便宜两百块租给他,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云里又问:“你害不害怕?”

段天屿深吸一口气,不太开心地说道:“其实我昨天已经见过她了。”

云里:“......”

这时墙角上传来了几声凄冷的乌鸦叫,云里攥紧了段天屿的衣角。

“她和我说,她儿子不孝顺,她死以后什么东西也不肯烧给她。我说你想要什么东西,她说她很冷,要我把我的厚衣服烧给她穿。”

“那你烧了没有?”

“没有,烧了我穿什么?这样吧,我也怕她回来再找我,你把我的衣服穿走,然后我再告诉她我没有衣服穿,说不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