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云里一开始为皎香愁破了脑袋,这话不仅攻击郭凯志,还连带打击云里。

云里并不想涉入这场纷争中,他的心思只在自己未完成的工作上:“你觉得你说得对就行。”

那人撇了撇嘴。

组长过来打圆场:“你和刚转正的新人计较什么,这对于他们来讲都是一个磨练的机会。好了魏设计师,溺杀的品牌方前两天和总监打电话,说想点名让你来设计他们的包装图,那个品牌方没和你联系吗?”

“联系了,但是我推了,我手上还有两个国外的牌子没弄好,他们要求太多了,没办法,我说放一放吧,他们可不乐意了。”

组长思索了一会,说:“云里,我听说你原来是插画组的对吗?”

“嗯。”

“那正好,溺杀是新做的一款国产青梅酒,想要在手提包装袋上加一个插画图,你愿意试着和他们交涉一下吗?”

有钱没人不愿意挣,云里接了这个品牌,但是有魏设计师珠玉在前,他一个毛头小子木牍在后,电话联系时都对他是存疑态度,提了诸多要求后,甚至还委婉的表示如果云里觉得困难可以换魏清芳来做。

云里不认为自己比任何人差,什么要求都悉心听取了,并和品牌方订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交稿。

溺杀是近年来新起的品牌,很多人都没有听说过它,他们家新做的青梅酒听说是用了民国时期的方子,改良提炼而成。

云里立刻想到要画一个民国风的插画,而和平路正好就有保留大量民国时期的建筑。

忙碌一整天后,云里饭也来不及吃,立刻背着书包去和平路收集素材。

下午五点正是下班高峰期,云里瘦瘦弱弱地一个人在地铁站挤来挤去,尤其是老大一个书包总是撞到别人的脑袋,他拼命地说对不起,对不起,然后一个人缩在最小的角落里等待下车。

“和平路到了,开左边门,下车请注意安全。”

云里被推搡着出去,密集的空间让他难以放松,浑身都紧绷着,直到来到了中西合璧,复古风情的和平路。

他挑了一个街角,坐在花坛上,手里抱着自己的画板,煞有其事的拿出一个报童帽,倾斜式戴在头上。用画笔细心描摹出周围民国风的建筑特点,以备做参考。

冷飕飕的风不间断的吹着,云里的手很快就变得冰凉。

今天不是一个适合采风的天气,他的衣摆被灌满了,鼓鼓囊囊像一只肥胖的鸽子。

等云里终于知道冷也知道饿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

云里收好自己的材料,坐地铁回了明珠广场卖画,手上拿着热乎乎的烤红薯吃着,偶尔有人凑过来,他就吆喝两声。

仍旧是没人买他的画。

云里甚至有了把十块钱降到五块钱的想法,可是他的烤红薯得要八块钱一个呢。

云里旁边卖发卡的小贩一个晚上都能挣的盆满钋满,见他实在可怜忍不住问了:“你上哪里进的画啊,卖不成就换点别的吧。”

“我自己画的呢。”

小贩闻言,头伸过去一看,赞叹道:“是不错。”

云里的眼睛立刻亮了一瞬:“那你买吗?”

小贩摇头:“不买不买!不值得我买。”

不值得吗。

云里失落的低头看自己的杰作,其中有一副画是缩小版的《农民的双手》,是他曾经的一等奖。

周围的小贩都收了摊子,云里也坐不住了,他腰酸腿痛的厉害,可是他还想再等一会。

“哈欠”

云里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

两只眼睛正要合上了,一条巨大的阴影挡住了他所有的光线。

他被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