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里取出画架上的纸,上面暂时只有雏形,他画的有点累,慢慢挪动着身体,想往段天屿怀里靠一靠。

段天屿刚伸出来的手一顿,云里的脑袋已经歪在了他的腿上,“怎么了,我不能靠吗?”

“可以的,靠吧。”

段天屿的手托着云里的脸颊,往上一抬,怕自己腿上的肌肉太硬,他脱了自己的棉服垫在腿上给云里枕。

“渴了。”

段天屿去够杯子,没够着,他对旁人说道:“倒水。”

保姆倒了一杯满满的水,她护着水走过来,脚下被颜料盒一绊!

人没摔倒,水却全泼在了画上。

云里一个激灵,猛地从段天屿腿上弹起来,紧紧盯着那幅画出神。

他的脑海里闪过很多零碎的画面。

你以为你是谁啊!

这样的作品不过废纸一张!

像你这样的人多如牛毛!

你别以为拿了个奖就了不起了!

我黎晓曼的作品,没那么容易练就!

“黎晓曼、黎晓曼……”

段天屿眉心紧蹙,手扶上云里的后背,半搂着他说:“黎晓曼怎么了?”

云里痛苦地捂着脑袋,断断续续地说:“有个叫黎晓曼的人,她泼了我的画,我想起来了一点点,好像是她泼了我的画,你知道吗?你知道她弄坏过我的画吗?”

云里不太确定地去询问段天屿,段天屿摸了摸他的脑袋,亲自起身为他倒了一杯热水,捂热了云里的掌心。

“不用想了,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

段天屿轻飘飘地揭过,好似这件事并不重要。

云里又得以安心地睡下,他本想浅眠,却一不小心睡过了头,睡得太香,早就忘记了上午发生过什么,段天屿也没有再提起。

以至于后来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云里再去网上搜索黎晓曼,发现她的账号已经被封禁了,所有的作品,包括她的成名作均被隐藏,看不到传说中的神迹,云里还颇为遗憾。

“好了!”

医生在最后一张表格上打了勾,说道:“所有的检查项目都没有任何问题,除了记忆暂时无法恢复外,基本上身体是没有大碍了。”

云里的脚勾了勾,把茶几底下一箱未开封的零食勾了出来。

段天屿翻看着检查单子,每一项指标上都写着正常:“要不要再制定营养食谱,给他补补身体,小脸总是很白。”

咯吱。

“不用了,正常吃就行,不要吃油炸辛辣,少熬夜,多注意休息。”

咯吱。

“好的,我明白了,那像甜品一类的,比如高热量的巧克力,蛋糕之类的能吃吗?”

“少吃一点。”

咯吱咯吱咯吱。

“谢谢。”

段天屿送别医生,在箱子底下拿出一袋壹品堂,打开包装袋,取出七颗装在零食转盘里,每个格子里放一颗。

“一个星期的量都在这了。”

云里手中偷拿的半包薯片被段天屿无情地夺走,扔进箱子里,上了个锁。

云里委屈地控诉道:“别人锁钱,你居然锁零食!”

“你的身体健康比钱重要。”

云里还要说什么,段天屿立刻两指一夹,夹住了他的嘴皮子,“嘘……情绪不要太激动。”

“……”

“过几天我带你去看爸妈。”

“针得嘛!”

“真的。”

“太耗惹!”

能出太阳好天气没多少了,再降温下来,云里也不能受冻,过年得回南天别墅过,别墅暖和,万一在那边有什么不舒服,段天屿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