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勉强捡回一条命,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都是未知数。

段天屿常在半夜握着云里的手,额头贴在两人交握的手背上睡觉,偶尔感受到云里的手指动了,他会立刻惊醒过来,最后发现不过是一场幻觉。

“......”

段天祥立在门外,隔着玻璃看里面段天屿的背影,他来了多久,段天屿就趴了多久,像只寻求温暖巢穴的困兽一般无助。

他忍不住掏出一根烟来抽,邱庭生阻止道:“医院不能抽烟。”

段天祥没点燃,咬在嘴里尝尝味,他含糊不清地说:“他天天守在这啊。”

“据说是的。”

“可是他要是和男的结婚了,那谁给段家生继承人?我还年轻,我可不想生小孩。”

“以后的事还早着呢,”邱庭生劝道:“要不暂时把两个人都接回家吧,毕竟是您弟弟,这么大的家业,总不能叫您一个人抗吧。”

段天祥吐了烟,不耐烦道:“他不愿意回我有什么办法,谁像他那样,放着好日子不过去追寻自己的自由,没钱的自由能叫自由吗!”

邱庭生道:“那怎么办?”

“等人醒了再说吧,这个时候,就别激怒他了。”

二人走后,段天屿悠悠转醒,他睡眠很浅,尤其是为了照顾云里,他总是睡一会,醒一会,发半天呆,就把日子这么耗过去。

他额头上还有硌出来的红印子,头发就随便的翘起来,看着很滑稽。段天屿去自己的病房随便用冷水冲了,水珠子也没擦,半边领子全湿透了。

又接了一盆子热水,重新穿了隔离衣进入病房给云里擦身,身上擦干净后抹上皎香的茉莉味身体乳,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