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耳鸣几秒,云里缓过劲,抱着画板站起来,怨恨地瞪着柏嘉纯说:“你干什么!”

柏嘉纯已经泄过气,对着云里无辜地一笑,算是卖给段二公子小情人一个面子,表面十分温和,但内里禽兽地说:“没什么,晚上和我去酒店吧,我请你吃个饭,算道歉。”

他走近了些,用力握住了云里的肩头,云里抗拒地抖动着身体,想要逃脱他的禁锢。

“想预约和我一起吃饭的人,可得按年来排队呢。”

门外站了八个多小时的小李正在打瞌睡,突然听见里面乒乒乓乓的摔打,知道这一天还是来了,柏嘉纯可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人,之前对云里的态度,已经算是奇迹了。

他对被玩弄的云里起了一点同情心。

过了半个小时,抱着坏画板垂头丧气的云里跟在柏嘉纯那个禽兽的后面出来了,小李跟上去,并肩和他走在一起,小声地说:“看吧,我平时都是这样的,你习惯就好。”

云里一双通红的眼睛望着他,眼泪转啊转,始终都没有掉下来过,说:“我才不作践自己。”

小李一愣,嘴巴微张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柏嘉纯心情很好,所有的戏都是一条过,不少人献殷勤地给他捶腿揉肩,曲洁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喂他吃东西,故意花钱请代拍偷拍下来。

不过这张照片在“不慎泄露”出去后,并没有激起什么水花。

柏嘉纯刷刷微博,短短几分钟,照片很快就被处理掉了,一直都翻不到。

“什么三流女明星,配和我绑在一起吗?和我做几天地下情人都便宜她了。”

柏嘉纯关了手机上车准备回酒店,临行前他说:“小李,去把云里喊上来,我要带走。”

云里早就找了一条小道偷偷溜走了,柏嘉纯给他打电话也没接,傻子才和他去一个酒店呢。

躲得了今天躲不了明天,看来这份工作干不长久就得辞,辞职前还得把原来的小房子租回来,这怎么和段天屿开口呢,当初可是他求着段天屿陪他搬走的。

云里哀愁地看着自己破碎的画板,心不在焉地走着。

路边有个小小的文具店,里面有售卖很多桦木画板,他挑选了半天,选不出来,总觉得新的没有旧的好,于是放下它们离开了这里。

再到家时,段天屿已经提前下班了,他正在画室里忙着打包云里的画,云里的画上贴了标签,哪幅画要寄到哪里,参加哪个比赛,一清二楚。

段天屿打包的很仔细,丝毫没有注意到云里在他身后。

参加凤凰杯和国际比赛的两幅巨作都盖着红布,段天屿没有揭开,连着红布一起提着,打包放进了箱子里,为避免运输途中受损,又套了一个更大的箱子,加上黄色胶带加固,严严实实,一丝缝也不留。

劳动的时间有点长,段天屿抻了两下腰,一只多出来的手悄悄伸过来,往他腰上挠了挠。

段天屿迅速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作乱的爪子,说:“哪来的老鼠?”

云里呲着牙,正要张牙舞爪地扑上去发脾气,段天屿转过身来,云里看见他脸上的伤,瞬间熄了火,着急道:“你和人打架了?”

段天屿眉骨上有一块青色小包,嘴边也有点擦破皮,打人不打脸,段天屿好歹是老板了,怎么还招惹了这种人呢!

“你被谁打了?”

云里找了外伤喷雾剂,怼着他的伤口喷了好几下,段天屿乖乖任他处理,说:“谈合作出了问题,对方也是个急性子。”

“你是谈合作还是催债啊!长那么高的个子居然被打了,那打你的人呢?放跑了?”

“这个你不用管,我自己会处理的,你的画板怎么了?”

段天屿抽出了云里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