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不走出来,原主基本不见外男,她这方面知识欠缺,拿捏不好众人前给他行什么礼?下跪?磕头?搭手福一福?
她摇头示意无事,刚想搭手,他伸手,“姑姑免礼吧。”
后面俩汉子走了上来,眼神有些直白地往她身上瞄。她抬眼扫瞪过去,今天淫欢放肆了,她忘了她一身素白衣,不该这样瞪人。
打头汉子眼放光,看向李斯柏,似想要个引见?
“我苑里姑姑。”
“大公子不是不能近女色么?这等……”汉子惊奇看李斯柏,这等姿色女子,他们放心搁李斯柏身边?
李斯柏嘴角冷冷扯了扯,对他重复:“我苑里姑姑。”
俩汉子眼神老实了下来,余光依然幽幽扫着梁沁,李斯柏未经人事,不懂,他们欢爱浪里打过滚,这女子一身素衣素髻,不像新婚女子,眸湖滟涟,不是刚经滋润事儿、就是正滋润恋慕着,透着蹊跷。
李斯柏带他们走了几步,自个儿又退回来,站梁沁跟前,“他们又嘴碎了?”
他凑近她,压低声音:“莫与他们太好。”说完又迈腿走。
她:“那……”皇宫老厕石太婆可能故意的,整你玩儿;
他再度转身,带着一身奔波疲累挺拔夕阳余晖下,有点落漠?易碎感更重了?
要不是实在不合适,她真想走上去,拍拍他肩膀;
他突然来了个几不可察的歪头杀打量她,迅速摆正,沉吟几瞬,“非你想的那般”,他停顿,斟酌用词,“不堪。”
远眺了眼飘扯着橙灼云丝夕阳天际,极快扫了眼那俩大汉,他嘴角又扯了扯,带着讥谑,“人生如戏……”
话没完,她眼睛亮了,艳眸里像燃起团狡黠火苗。
她忘了,老太婆是世家、皇宫老厕石,他是打小皇宫滚大的矜贵小厕石。
虽说人生如戏,站城门受全城嘲讥,也是不平事。
狡黠火苗是暖色的。他看着她艳眸,眨了眨眼,长睫扇动,俊致又勾人。
有一瞬,她恍惚他说的是穿成个闭塞不得出门的寡妇没那么不堪、人生如戏既来之则演之的错觉。
他让长随阿明送她回小院,她转身时才发现李斯中和李斯季在仲春园门口石狮子前吃着莲蓬,看着他们。
一路,她问阿明,那俩高大汉子是?
阿明抿紧唇,略沉吟,惜字如金,“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