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鲛人泪之名,莫非来自于鲛人的传说?”
“暮儿还真是博闻强记,连鲛人你都知晓。”
“其实也知之不详,只知道其存在稀少,人身鱼尾,是海中霸主般的存在,其余,便不知了。”
“哦?暮儿知道的已然不少了。关于这鲛人的事,宫中书库似也有古籍记载,我许久之前曾读到过,只记得些大概。鲛人泣泪成珠,鲛人泪便是由其眼泪化来。他们可以模仿各种人甚至生物的声音来迷惑敌人,且貌美无比,此外,还盛传其浑身是宝,饮其血可愈伤,食其肉可长生。不过,想来也都是谬传而已,如若不然,估计现在坐这皇位之上的,便不是我了。”
“我也同意子期的看法,再说,鲛人既落于人字,便与我们同为人,如果要通过吃人肉而长生,那得来的长生,不过也是罪孽罢了。”
“暮儿说的对。”
......
极善模仿、迷惑他人......貌美......还有,饮其血可愈伤。
“呵。”
极轻的一声,不知是笑还是叹息,缓缓飘散在空气里。
“你是......鲛人?”
夜昀失神喃喃。
一时,竟然难以置信。
若是洛子归知道,夜昀仅凭和他相处的点滴细节和蛛丝马迹,不仅推断出,是他假扮成魏朝暮,竟然,还能推断出他的鲛人身份......怕是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招惹夜昀。
夜昀将脚下着了火的书本踩灭,而后、一步步地、来到了记录妖怪杂谈的民间书籍之前,手腕抬起,缓慢而又准确地抽出了一本《隐木老人手札》。
如果说这世上哪里关于鲛人的书志最全,那定是皇宫。
从统一大陆的夜倣老祖,到一代代先皇,追求长生的不知凡几。而捉住一只鲛人,更是无数皇帝曾经的梦。只是,鲛人善伪装,到了陆地之上和人根本无甚分别,况且,他们也从来不愿上岸,因此也从未显露过什么踪迹。
也就他这一代算最幸运,鲛人们不知为何,和南疆人有了接触,还将鲛人泪流通贸易。
不过,这事也蹊跷。
这些鲛人们冒如此大的风险,不惜为世人所知,也要出世,还将鲛人泪买卖于各处,为的,究竟是何?
想到子归当时落在这鲛人泪上、分外在意和好奇的目光,难道......
难道......他们是为了寻人?
不过,这些猜测也不过是无根之水罢了,且不算最要紧之事。最要紧的......夜昀目光不由落在这树皮缝制的书册上。
这隐木老人生活于数百年前,因其学问渊博而闻名一时,只是其既志不在朝堂,也不在传道受业,而在于山水之间。他一生用双脚踏遍了许多座名山,也涉过无数条河流。各种异志札记不知写了多少本,最后不知独自隐居在了何处。后传,隐木老人并非独居,而是与一女子相伴,二人还有了孩子。据说该女子貌美无比,世所罕见,就被众人传说成了鲛人。只是,后来隐木老人的儿子长大出世,虽不愿谈及自己的父母,但其的确不过是一普普通通正常人尔。众人随即也都把鲛人一说当笑话听。只是有一任夜国先皇不死心,去派侍卫寻了那隐居之地,还挖了隐木老人的合葬墓。只发现了老人一人的尸骨,和一堆不知用何法保存的十分完好的书册,其妻的尸骨竟不知所踪。侍卫无法,只将书本带了回来,而这本《隐木老人手札》,则记录了其与妻子的所有故事,而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其妻......确为鲛人所化。
只是那女子早已失踪,尸骨全无,是死是活都不知晓。那任皇帝还不死心,在隐木老人隐居之地常年派人蹲守,还着士兵在那边的海里打捞了许久,一无所获,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