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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你是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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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城，皇家书库。

自从夜昀到皇家书库来找线索，已经许久没睡好觉了。

或者准确来说，自从暮儿......洛子归走之后，他就常常无法入眠，也因此，最近在上朝时，时常会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

皇后失踪一事虽在众大臣中早已传遍，但之前自从有人提了这事差点被摘了官帽之后，也就兰生制作没人敢去触皇帝的霉头了。也因着夜昀的坏心情，朝堂上下人人噤若寒蝉、风声鹤唳，众大臣最近纷纷夹紧尾巴做人，整个朝廷氛围几个月以来愈发压抑，还时常会有被皇帝吓到称病在家不敢来上朝的大臣。

不过好在从春闱到秋试，朝堂也换上了一批忠于夜昀的能臣干将，因此，朝廷的办事效率也提高了许多。

最近，夜昀只要下了朝，无甚大事，就会往书库跑，有时甚至会宿在书库，这让新换上的内务总管大太监德全十分苦恼。偏偏夜昀不听劝，你说说那书库......那是睡觉的地方么？为此，他特意叫内务监那边做了一个和冷宫那边一模一样的软塌，放了进去。而此刻，夜昀就靠坐在软塌边，手里拿着一本《异人志》，眉头紧锁。

这么久了，还是一无所获。

偌大的皇家书库，收录了全天下几乎绝大部分最珍贵的书籍，其中藏书之多、之杂，就算上百人没日没夜的阅读，花上几十年也读不完。书库内还有许多民间杂学人士的手稿，乃至名士孤本和传世名画，可以说是一个宝库。但也就是因为太多、太杂，浩如烟海，夜昀一本又一本的翻、一个书架又一个书架地浏览，仍旧只是搜寻了书库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这样下去，得找到什么时候？”他双眸放空，眼下微微发青，手里的书册垂落在膝盖上，眼睛随即落在了自己的小腿处。

“子归啊子归，若果真是你......那你究竟，所图为何呢？”

潜入皇宫，杀掉冷宫的一名妃子并假扮成她，而后接近他，向他示爱。

如果是为了要杀他，这中间，他有无数次机会。可是没有，他......从来未曾伤害过自己。不仅如此，还帮助自己扳倒魏庆、稳定朝堂；为自己疗毒、治腿......甚至现在想来当时那隐谷神医怎么就会忽然出现，还恰好有前朝一案的证据能够助他澄清母妃枉死一事？当时觉得蹊跷，现下，也有了答案。

这一切......应该都是你的授意吧，洛子归？

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人儿这样做的真实目的。

似乎，真的只是为了......让自己爱上他。

可是最后，当他确实将那人放在心上、疼进骨子里，当他想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送给他，包括他的一颗真心时，却......被那人踩在脚下，生生碾碎。

夜昀直到现在，那晚的一切，所有那人留给他的痛苦，他都记得清楚，一幕幕、都刻在了骨子里。

那人决绝的话语，和走得毫不留情的身影。

“不为何，有趣罢了。”

“对。反正我做这些，都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自己开心，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现在，皇帝陛下或许也尝到了，求而不得的真正滋味了吧？”

“听好，我名‘威震天’，是一个江湖侠客，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若你要报复，要杀要剐，记得要找对人。”

他恨过，也无力过。他曾无数次想，如果真的抓到了他，一定要把这些他加诸在自己身上的伤痛，一一讨回。

但是......他也记得那晚，当自己疗毒痛不欲生时，那人安抚的眉眼，柔软的手背，和流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