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2 / 2)

船舱里和同路的打牌闲聊。她自小长于闹市,最擅长地就是跟别人打交道,没半天功夫就差不多能把船舱里的人叫了个全。

聂澜知道她聪慧狡猾,是而也不担心她说漏了嘴去,于是也任由她撒野。只要一日三餐都在跟前,他也不多做阻拦。

之后聂澜见她跟人聊天十分有一套,某天晚饭时节更是叫她跟船上的人打听一下余杭一带可有一位木工十分了得的张师傅。

嘉欢玩了一天,船舱闷热她又闷头扒面。聂澜细细同她嘱咐了半天那张师傅的相貌,结果就看见吃的一脸红扑扑的嘉欢抬起头来把碗递给他,

“再来一碗。”

聂澜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的碗推给了嘉欢,嘉欢望着他没怎么动的碗迟疑了一下就接了过来。

“你倒是肆意惯了。”

嘉欢闻言奇怪抬头,一看到聂澜在饭桌前托腮望着她手里的碗就不好意思一笑,“诶呦,原先在家里习惯了。”

“陈琳……你总会吃他剩下的?”

嘉欢撇嘴,“典型的富人思维。”她从嘴里吐出一根鱼刺,“我难道就得一辈子当丫鬟嘛?说出来不怕吓着你,从前在家都是姑奶奶我吃第一碗!”

“都是别人吃姑奶奶的剩饭。”嘉欢仰头将汤一饮而尽,抹了抹嘴,“在船上一天到晚都是鱼,吃的我想吐。”

聂澜起身倒在床上,“本侯爷看你是撑的想吐。”

嘉欢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扭头问聂澜怎么忽然要打听一个木匠。

“从前在你府上做事?”嘉欢如是问。聂澜懒洋洋地躺着,望着轻微摇晃的船舱看不清表情,“不是,他从前是在王府做事,只是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被赶了出去做了木匠。”

“算一算,”聂澜啧了一声,“王御史家中还剩下这一个能开口地下人了……”

“而我聂家却是一个开口的都没有了。”

“王御史?”嘉欢许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她之前在侯府的时候就听别人说偷画一案移交刑部侍郎后已结案。虽则名画下落未捕,但很显然甄都群众对这件事的热情已减少许多。

“那件事不是结案了么?”嘉欢忽然紧张起来,一不小心失手打碎了碗碟。

“难道……”嘉欢快步跑到他身边,一把将他掰正,逼着他直视自己,“难道你在阴奉阳违?偷偷要调查偷画的事?”

“好臭,一身鱼味。看来怀安还是没有教会你遣词造句。”聂澜推开她,起身别开头轻声咳嗽了两声,“那张破画究竟流到何处本侯爷根本不在意,更没必要私自调查。只不过那王御史的死法蹊跷,跟聂府的一张旧案颇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