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欢惊奇,“聂府?你家?你家也发生过这种事?”
“欢欢,说起来这也是我侯府的一桩伤心事,你觉得这样问合适么?”话虽这样说,可聂澜却仍是一副双手枕在脑后的懒散样子,嘴上说是伤心事可眉间眼前却平静的如同一池春水。
嘉欢一时间摸不清他的态度竟也有些局促,聂澜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一个小丫鬟而已,不要问那些不值得被记住的事。”
谁知他还没摸到嘉欢的头,手却先人一步地被人牢牢的攥在怀里。只见嘉欢眼泪汪汪地望着聂澜呜咽道,“大慈大悲的侯爷,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所以特意告诉奴婢这些,想要杀奴婢灭口?”
聂澜被她吓了一跳,想要从她油腻腻的双手中把自己解救出来,奈何抽了半天也没从她铁钳一般的手掌中挣脱出来。聂澜很没面子地详装无事发生。
“那你倒是说说,本侯爷发现了什么?”
他开口问道,没想到嘉欢又学精了吞吞吐吐地什么都不愿讲。忽然船舱剧烈摇晃了一下,“看来外面还下大雨了呢。”嘉欢扭头,窗外方才还昏暗非常的天空忽然闪烁如白昼。
船体剧烈地摇晃起来,嘉欢不受控制地往地上倒去,她下意识地松开手往后仰去却没想到聂澜竟回握住她,一下将她带进怀里,自己也不受控制地滚到了地上。
上次从屋顶上摔下来的手肘磕到了地上,聂澜忍不住闷哼出声。嘉欢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跪在一旁扶他起来。但聂澜一时疼痛难忍,嘉欢也不敢轻易动他。
只得慌忙跑到桌上给他倒了一盏茶来,喂着他喝了下去。聂澜的头搁在她的膝盖上,空气里满是风雨欲来的潮湿气体。
嘉欢听着雨点次第打落在木船上的啪嗒声,她将茶盏放了下来忽然轻声呼了口气。她第一次觉得心里酸胀地厉害,一种从未有过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从她心底升起,让她勇敢又彷徨,温暖又惆怅。
“聂澜,其实你之前都是在逗我对吧?”
就好像那些一直堵在心口的话一时间有了倾泻的勇气。
“你才不会灭我的口……”嘉欢正说着,却被海浪不停得拍打着窗体的响声遮盖,声音大的听着竟像是惊雷一般。
“……对不对?”嘉欢话音落下之际,只见聂澜望着她问,“你刚才说什么?”
嘉欢挑眉抿嘴只是摇头。
聂澜这才注意到惊雷般的海浪声,他忽然想是感受不到疼了似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不顾嘉欢在后面喊他径直跑到了甲板上。
如今整个甲板空无一人,天上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只见如注雨水瀑布似的倾泻而下。整个运河一改往日的风平浪静,海浪逼着客船不停地摇晃着。夏日里忽然而来的暴雨映衬得整个人间如同炼狱一般。
嘉欢撑着伞从船舱内跟出来的时候,天边忽然闪过一道闪电,那闪电像是冥冥中天空被撕裂的裂痕。煞白的闪电照亮了整个昏暗世界,嘉欢这才看到聂澜独自浑身湿透站在风雨中,他的脸上满是雨水。
他双目瞋红,可嘉欢却分辨不出他脸上是雨是泪。
暴雨来的猝不及防,海上风浪又大,嘉欢竟有些撑不住伞的感觉。她摇摇晃晃地试图走向它,却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聂澜,你再不来拉我一把,我就要掉进海里了。”
聂澜这才恍然回头,他走向她拉住她没有说话。聂澜很高,嘉欢使劲撑着伞却无法够到他的头。
“你自己撑吧。”嘉欢把伞递给他,聂澜接过伞仍旧不曾说话。嘉欢也不逼他,反正现在两个人都淋成了落汤鸡,她索性陪着他站在甲板上听着海浪不停地拍打床舱和船帆在风浪里的嘶吼。
“听到了么?”
聂澜忽然开口。
嘉欢不知道他在问什么,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