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澜面上仍旧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继续吓唬道,“你真是愈发大胆了。”
“你可知怀安公主因你鲁莽急躁,至今仍不知下落?”
嘉欢惊讶抬头,急忙道,“怎么可能呢?我走前她还被扣在贵和楼呢!”
聂澜冷笑一声,“那你走后呢?你便留她一人在那?”
嘉欢懊恼地打了自己一下,“我哪知道会碰见你呢?不然我很快就会回去的。”
嘉欢又连忙问道,“那她会去哪儿呢?要是你们人手不够,你就去找仙草,让她去找逸惊沧。逸惊沧
是江湖中人,他说不定有办法。”
聂澜望着她,脸上也不是是喜是怒,“你倒有心思担心她,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个儿吧。”
嘉欢想到自己一脸苦相,一屁股坐下来也不看他了,撇着嘴问他,“我这回是不是真完了啊?”
聂澜撅嘴挑眉,若有所思道,“似乎如此。”
但已深深陷入悲伤情绪的嘉欢很显然并没有在等他的答案。
她背对着聂澜,聂澜看不到她的神情于是伸手戳戳她,“诶,日后还跑么?”
嘉欢背着他擦了一把眼泪,“我哪还有日后啊。”
嘉欢觉得她真是太命苦了,人生才刚刚开始,她还有那么多想说想做想吃的东西没有完成,结果就得憋屈地背着骂名死在这儿幽深地狱里了。
而陈琳自小待她便如亲妹妹,客栈生意再不济陈琳便是自个儿没墨没书也要让她吃饱穿暖。
还有仙草,为了她们之间的情谊,搁浅了自个儿的江湖大计不说还为了帮她洗脱罪名跑前跑厚,那小双下巴都硬生生跑瘦了。
嘉欢觉得自个儿太不是玩意儿了。
“侯爷,您看在奴婢给您瓦上打蜡的份上答应奴婢一件事儿呗。”
哟,都开始交代遗言了。
聂澜对嘉欢的态度很满意,他也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他本想让嘉欢记住这次教训,不然日后再这般肆意妄为,她这颗小脑袋保不齐就得离家出走了。
“说吧,是要本侯爷办得到。”
聂澜可不会看到嘉欢哭了而心软,他决定添把火。
“您家大业大,别跟陈琳过不去了。那地风水不好,谁开谁赔。那只是陈琳的祖产,他现在有钱了。他把银两补齐了,您就把客栈还给他好不好?”
聂澜胸口有点堵得慌,“你倒会替他打算。他那般……”
“我们的事儿您不知道,”嘉欢一张哭的皱皱巴巴的小脸儿扭过来,泪光闪闪地望着聂澜,“您就看在奴婢要死了的份上,行行好嘛!不然我做鬼也缠着你!”
“还你们的事儿……”
聂澜方才还想着再吓吓她让她长记性,可等嘉欢扭过头来他反倒冷不丁地愣了一下,口中说了一半的话也忘了下半句。
聂澜眼神游离,“可还有什么其他要交代的?”
“您先答应第一个!”
“……好,不过是个破客栈,本侯爷还嫌弃它太破旧脱不了手呢。”
“你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聂澜已经恢复平静,他望着嘉欢,目光炯炯。
嘉欢头昏脑胀,她傻乎乎地望着聂澜,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哇”地一声望天咆哮道,“我真的好想再吃一回六福村的茯苓夹饼啊!”
嘉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嘴上还不停道,“又软……又脆……还……还甜甜的……哇!”
聂澜被她吓了一跳,望着她这动情样子又想笑,终于他憋不住地笑了起来。
他伸手探进牢门,逼着哭的忘乎所以的嘉欢直视他。
“平日里的聪明劲儿去哪了?”
“欢欢,你或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