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大梁开国以来唯一一位连中三元的林状元都教不了,梦泽也不知该如何了。”
林铉闻言又是大笑,“你倒是大胆。”
“梦泽?你的字?”
聂澜恍惚地点点头,直到林铉大笑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后背已有了湿意。
林铉笑道,“有胆有识,你这样的后生倒是对极了咱家胃口。”
聂澜知道林铉这便是默许了他方才的请求。林铉这才让他起来,他望着规矩候在一旁的聂澜点头微笑,“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了,以后休要再提。”
聂澜连忙点头,似是疑惑问道,“那这案子………”
林铉微笑,“这不是有现成的替罪羊么?”
聂澜恍然大悟,“还是先生老练。正巧不日便是舍亲忌辰,梦泽也准备去官回乡祭奠。”
林铉寒暄问他籍贯,聂澜只道是金陵人士。谁知林铉一听金陵人士倒是抬头望了他一眼,“乾德六年的那桩旧案……”
“便是家严。”
聂澜说到旧事倒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林铉打量了他片刻后才道,“聂大人一步走错酿成大祸,与你却无关系,你也不必太过苛责。该祭奠还是要祭奠的。”
聂澜苦笑道,“梦泽便是这点不好,心软难成大事。虽然知道他一人令聂家蒙羞,可终究无法割舍。”
林铉笑笑,不曾接话。他又想起什么,起身拿了纸笔来,“如今江州以南已尽数割去,你此刻前去却也麻烦。倒不如咱家写封书信,你到时也好走动。”
聂澜连忙起身冲林铉行礼道,“先生大恩,梦泽永生难忘。”
林铉倒是毫不在意,他上前拍拍聂澜,将信函递给他,“先别急,咱家也有事叫你帮忙呢。”
“摘星阁来了个青城山的得道真人,说是要找乾德五年三月十六亥时出生的女子。可奇就奇在,这偌大甄都竟找不出一个符合的女子。你此番出京倒是巧合,正好替真人寻来。”
聂澜点头,“先生放心,梦泽定不辱使命。”
林铉点点头,聂澜看出了他的兴致缺缺于是有眼色地起身告退。转身前聂澜忍不住道,“先生,如今正巧傅将军回京,梦泽以为这是一血江州之耻的好机会。”
林铉望了他一眼,哼笑一声。
“梦泽,大梁讲究以孝立命,祭奠为重啊祭奠为重。”
“好好休息休息吧,先别为这种事操心了。”
聂澜脸上一哂,连忙退了出去。他刚出去,便看见英宗满院子的乱转。他出来时天色已晚,英宗如今七岁有余,可小太监仍旧端着碗碟跟在他身后喂他。
傅红缨见他出来了,立马借口脱身红着脸走过来。聂澜望着她这幅气喘吁吁的模样倒是好笑,“倒许久没见过你这般吃力了。”
傅红缨冷哼一声自顾自走了,“我倒也从没见过你这幅巴狗儿姿态。”
聂澜面上一僵,也没说什么。
傅红缨自己觉得尴尬,也忘了自己专门等他的事儿,只低着头自己出去了。
林铉的干儿子林福送他到宫门,聂澜一路无话,直到翻身上马之后才道,“林公公,本侯爷近日屡屡听说惜薪司克扣下人用度。这一般的猫儿狗儿倒没什么,若是任由他们胆子大了冲撞了贵人。可不是你们担待的起的。”
林福自然听得懂聂澜的意思,立马巴结附和。聂澜的意思他自然明白,这偌大皇宫聂澜只会对霭楠宫的怀安公主上心罢了。
聂澜点点头,同破虏一起往城外飞去。除了皇城,聂澜才问,“老在咱家墙头晃悠那傻大姐怎么样了?”
破虏冷笑,“不经逗,我还没说完呢她就跑了。不过听说她最近好像跟孤山老仙有联系。”
“孤山老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