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回府。”
破虏见他心情好了,这才颤颤巍巍地安慰道,“侯爷放心,欢欢那丫头一向猴精,只有她欺负别人的理,断断没有被人欺负的可能的。”
破虏打量着聂澜的脸色,见他神色未变继续道,“更何况碧城郡主身死之事马上就会传遍甄都,侯爷不是一向纠结怎么告诉她的么?若是欢欢自个儿知道了,侯爷岂非省事了?”
他话音落下,可马上的人却许久未成开口。
二人慢吞吞地进了甄都,破虏才听到聂澜在马背上喃喃道,“她那般赤诚炙烈……”
“……我如何能放她独自一人承受?”
☆、布阵
晨起下朝回来之后, 破虏就总觉得自家侯爷有些不对劲儿。一张俊脸乌云密布。
聂澜显然有心事。
待回了府后, 破虏变得了命令去城东的君悦客栈请一个人来。破虏本听那名字耳生,但等见了那叫做“逸惊沧”的男子之后,才恍然大悟原是嘉欢的朋友。
然而聂澜此番约谈逸惊沧却不是为了嘉欢一事, 他坐在书房内一脸疲态。
聂澜单手支在眉骨上问逸惊沧缘何滞留甄都如此之久。
逸惊沧倒也不客气, 直接坐下两脚翘在做工考究的黄花梨案几上, 不屑道, “小爷是散仙, 想留就留, 管的着么你!”
聂澜不屑一笑,“是么?那你每晚都翻进皇城是做什么?”
逸惊沧闻言大惊,“好啊, 你这狗贼, 今儿这是鸿门宴啊!”
聂澜被他的大嗓门震得双耳嗡嗡作响,挥手道,“你好歹也是一派门主,怎么行事这般咋呼!好歹动动脑子,本侯爷若想抓你,能留你到现在?”
逸惊沧面上一讪,清了清喉咙道, “咳咳,有话直说不就行了。我们江湖中人呐,最烦的就是和你们这种满肚子弯弯肠子的人打交道了!”
聂澜见他上钩了,面上也微微松动。
“今儿本侯爷上朝后才听闻, 西北战事吃紧,圣上有意命怀安公主和亲大辽以求两国平安。日子都定下来,便是本月廿六?”
谈到和亲一事,逸惊沧顿时气不顺,伸脚就踹翻了案几,“狗·日·的皇帝,自己的亲姐也恨得下心!”
聂澜望着他这幅痛心疾首的模样,心下又稳了七八分,笑道,“逸大侠此言差矣,逸大侠又不是没见过圣上,他不过一垂髫小儿,又如此依赖长公主,如何可能下这等指令?”
“你的意思是……”
逸惊沧的脸开始涨红,聂澜满意的观察着他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
“你的意思是!”
逸惊沧已经颤抖着手指重复了好几遍了。聂澜望着他那副说不出口的模样,忽然在想他这笨蛋到底听懂了没有!
“本侯爷的意思是觉得这事儿太怪了,长公主同圣上一向亲厚,可惜如今小皇帝羽翼未丰,想来和亲此举只怕圣上也是不可以的。”
聂澜望着逸惊沧那副似懂非懂的样子就来气。
“哦哦哦!我懂了我懂了!”
逸惊沧忽然大喜,“我明白了!这圣旨是假的!”
聂澜本满心期待,结果一听这话差点没被他气背过去。
“啧。”
聂澜没忍住,眼底冷光乍现还把逸惊沧给吓了一跳。聂澜只得强忍着,从牙缝里挤出一丝笑来,“你好好想想,这圣旨白纸黑字如何做假?”
他望着逸惊沧若有所思样子,耐心引导,“这圣旨没错,可圣上又不愿下旨,逸大侠,你说奇怪不奇怪?”
“哦哦哦!”
逸惊沧再次发出了然的鸡叫。
“有人逼他!有人逼小皇帝!”
“诶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