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只像是凡人的少白头。

她环顾四周,认不清东南西北,兴致盎然地问:“现下是要去找那黄粱梦市么?”

胧明随手拾了一根枯枝,只轻吹一口气,枯枝便如那发面馒头,一瞬便膨胀开来。

细且易折的一截枝,转眼就成了香车宝马,水墨纹的绸帘遮住窗牖,春风一过,车铃骤响。

胧明拍拂双掌,吹开掌中微尘,淡淡道:“不错,梦市主人有能令命簿显字的法子。”

“远不远?”濯雪不知这车牢不牢固,到处敲敲打打,生怕她才刚坐上去,车马就要散架。

胧明亦说不清:“时远时近,黄粱梦市恰似浮萍,周游九州,随处栖憩。”

“那梦市主人,还是随处走动的货郎?”濯雪爬上马车,“你怎不能直接给那梦市主人传讯呢。”

胧明只一拍掌,静立不动的白马便有了“生息”。

白马甩尾抬腿,在原地嘚嘚踏步,除却目光呆滞了些许,其余与活物无异。

胧明不进车舆,牵起缰绳道:“梦市逢每月二三四,及八九十开张,开张时日,梦市主人音讯全失,只能寻梦市以寻她,而今日恰好是凡间初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