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夸一声,大黄狗就热情地叫一声回应。

然而没等一人一狗联络多久感情,旁边的贺柏就看不下去了:“走半天不累吗还玩,进屋去。”

莫名其妙被训了的蒲夏只好恋恋不舍起身往木屋走去,木屋显然建来就是给单人用的,纯一间式的布局,推门一眼就能看到底,厨房卧室和勉强能算客厅餐桌兼容的地方都在同一空间,值得一提的是,山上不愧是不方便建炕,所以这屋里放的是张明显纯手工建的木架子床。

并且,理所当然的,床也只有一张。

蒲夏有点不自然地看着那床,显然是想起昨晚的事:“要不,我还是打地铺?”

贺柏也不嫌脏,直接把他的行李丢到床上去:“怎么,昨晚都睡了,我不嫌弃你在美梦里畅游,你还嫌我了?”

见他哪壶不开提哪壶,蒲夏气急:“我没有!昨晚那是……意外!”

“知道是意外就行,那你介意什么?”

蒲夏想不出招了:“……我怕把你的床睡塌了,这看着就不是很结实。”

贺柏被这理由气笑,看着他的目光意味深长:“这是我做的床,它结不结实我还不知道吗?不过嘛……让它塌了估计得在上面做点别的运动才行。”

蒲夏眨了眨眼,好半天才听懂那话背后的意思,而这时候贺柏已经去院子里给大黄狗喂饭了,他想生气都没对象生气。

……果然是喜欢说没品笑话的中年大叔!

暗暗在心里骂了两句,蒲夏简单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就拿着素描本出门找人。

农家出生的人大概从来也不知道休息,蒲夏自己上个山就已经累得快爬不起来了,贺柏却仍然精神奕奕连呼吸都没有乱,如今正挥舞着一把斧子劈柴。

原本两个成年人环抱才能围住那么粗的树干在他斧下被轻易劈成两瓣,抬臂用力时浑身的肌肉都在那一刹那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感,丰满有力的线条滴落汗珠,沿着大臂逆着向下缓缓流淌。

将手下的柴又劈成四分之一的大小,贺柏终于停手用手背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回头就看见蒲夏张着嘴愣愣地看着自己,不由挑眉:“傻站着干什么,不累?”

说完便突然上前两手穿过他腋下,以轻松抱小孩的姿势一把将人举了起来,蒲夏的惊呼憋在喉咙口,没等他感觉双脚腾空的不安,就被贺柏抱到一旁大概也被充作作业台或者劈柴的台子的树墩上坐着。

把人安置好,贺柏总算满意了,又回去继续劈他的柴。

蒲夏如今的角度位置正好,能够完美欣赏到他劈柴时上身每一块肌肉是如何发力,斧头落下那刻响起劈开空气的劲风声,当树干被劈得差不多却还有下半截连着时,贺柏便干脆放下斧头直接上手,粗糙地五指扒住被劈开的两边用力一掰,那粗壮的树干景在他手下像豆腐块似的被清脆撕成两瓣。

原本只是傻着眼看,但中途蒲夏就灵感徒生,翻开手里的素描本便飞快画了起来。

一时间,院子里无人交流,只有斧头落下时的重响,男人微低的粗喘,和刷刷纷飞的笔刷声。

空白的素描本上一个接一个出现利落的线条,他不光是画一个场景,还画出好几个放大的片段,滴落的晶莹汗水从胸膛划过的画面,肩头肌肉暴起的青筋,精壮的腰腹发力时背心被牵扯的褶皱。在他笔下生动浮现。

也是画得太投入了,最后勾勒一处细节时蒲夏没注意到劈柴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再抬头就看见原本应该在画中挥舞汗水的男人不知何时撑着斧柄站在他眼前,浑身热汗的男人一旦靠近扑面而来的雄性荷尔蒙气息便罩了他满头,明明还隔着一段距离,但他身上源源不断散发的热气却让蒲夏也感觉到了喉咙的干涩。

贺柏笑着,凌乱的黑发被汗水打湿后胡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