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忽略性爱的源头是强制的施暴，那无疑是只属于恋人间彼此才会发生的最亲密的事。

蒲夏当然不会觉得牧北对他那样是因为喜欢之类的情感……那甚至是一个他根本不会去考虑的选项。

再加上如今证实了牧北其实有真正喜欢的人。优秀的校花林晓艺，对待他这样的人也会不带任何偏见给予友好的关切，是蒲夏第一天就生了好感的对象，牧北会喜欢她一点也不奇怪。

但既然如此他还对自己做出那种事，是把他当做打发兽欲的玩物了吗？

蒲夏放入最后一本练习册的手不自觉收紧，向来整洁的书页边缘被揉出一片小小的皱痕。

他搞不懂牧北他们，也搞不懂自己复杂的感情。

牧北好像总是要在他的情绪上起起伏伏，最初初遇时为牧北的捉弄感到困扰不解，被从吴凯手下救出那一瞬间刚觉得牧北的身影伟大的好像英雄，就又被不顾本人意愿的粗暴性爱打乱，刚生出受害者的恐惧，却又像根好骗的墙头草，轻易被病中的关怀顺了毛。

现在则是又一次清晰意识到自己从头到尾不过是他人发泄的工具。

蒲夏垂头拉好书包拉链久久未动，驼背含胸的坏习惯让他明明沐浴在如血的夕阳之下，双眼却隐藏在阴影之中无法捕捉光源。

就在这时，教室门被从外面用力打开。

巨响惊醒了被负面情绪淹没的蒲夏，他猛地回头，便看见一个高大身影迎着光向他大步走来。

牧北似乎也是跑过来的，往常能在篮球场上下投篮过人半天也不喘口气的少年跑得满头大汗，可以见得他赶来的路上有多么急迫。

还没走近，蒲夏就感觉到人身上来势冲冲的热意，压迫感让他只想逃避，可后退一步腰就抵上了课桌边缘，最终逃无可逃地被圈在牧北的双臂之间。

他两手撑在蒲夏的身侧将人牢牢固定在原地，一滴汗珠滑进他湿透的鬓角，蒲夏的目光不由自主追随着那颗晶莹的汗珠，紧接着就撞进了牧北的双眼。

茶色的眼珠被夕阳也染上鲜艳的火苗，蒲夏从未看过他如此认真专注的目光，整个人愣住了，连半个音节也发不出声。

刚刚激烈运动后已经平缓下来的心跳，似乎再次剧烈跳动起来。

牧北注视着蒲夏片刻，粗喘口气后缓缓开口：

“我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告白。

蒲夏呆滞地眨了眨眼，似乎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听错了。

然而牧北根本不给他质疑的机会。

“你听见了没，小结巴，噗噗，蒲夏，我说我喜欢你，我现在，认真的，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

他的神情无比严肃，没有往常调戏小结巴时那副轻佻的模样，仔细看的话他在这句简单的告白间已经吞咽了两次口水，紧绷的脖颈线条笔直向拉严的弓弦。

他无疑是紧张的。

牧北的手指轻轻略过蒲夏的刘海，拨动厚重的发梢露出那一双闪烁水光的漂亮眼睛，欣赏着自己完整倒映在他眼中的身影，指尖的动作却无比温柔。

“别管别人说什么屁话，我是真的喜欢你。”

高高在上的校霸老大哪时候对人如此温情的告白过，但牧北显然并不觉得有什么丢脸的。

他以为自己喜欢过的青梅竹马已经灌输了他的所有爱意，筹备幻想过无数次的告白场景从未真正实施，而如今面对眼前的小结巴，才知道真正无法掩饰的感情一旦到了嘴边，便像倾泻而出的洪流，根本一发不可收拾。

蒲夏的眼底开始凝聚水汽，他第一次被如此浓烈的感情砸得不知所措，大脑一片空白，只是特别想哭。

牧北就低头去吻他眼角的泪水，原本还能克制的咸湿液体被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