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沫一想也好,点点头。端起牛奶咕嘟喝了两口,见卷毛还杵在原地,她坏笑道:“怎么?想留下跟我一块儿睡啊?”

“嗯。”费南老老实实地点着头,面上似有红晕,久久不散。

她随口一问,没想到得了个这么诚实的答案,搞得自己也有些尴尬。转念一想,费南也不是那种想占便宜的人,莫非?

“小绵绵,你是怕有人会半夜把我劫走。逼我交出塔塔么?”斯沫歪歪头。眸光闪闪。

“嗯。”又是一声再老实不过的回应,翼族卷毛的脸红得更厉害。他不愿怀疑族人们的作风,可事关王的安危,他不得不防。

轻轻叹了口气,斯沫有些心疼地揉揉他的俊脸。“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包袱。同是信仰兽神的种族,我相信他们不会让自己的信仰蒙羞。”

“信仰并不是全部。斯沫,我不是小孩子了。”费南扯起一丝苦涩的笑,他是热忱无戒心,但不代表他天真到相信世界上都是好人。

拉着他一块坐到了晃荡的吊床上,斯沫摇着脚丫子,踌躇片刻,轻声问道:“你也没怎么见过你的王么?感觉跟他不是很熟悉的样子。”

“我出生至今,就见过王的真容两次。一次是获得最佳弓手的表彰。一次是被封为外事长老。咳,我这样子,还挺不像个能做主的人吧?”费南说着,有些不好意思。

难怪他年纪轻轻就能跟着一票长老进入风之殿啊……斯沫笑眯眯地揉揉他的卷发,满眼赞许,“很厉害呢。不过。你们的王究竟是病了多久了?”

费南缓缓摇头,语调低沉,“我并不知道王的病这么严重。老一辈的长老们对族内情况更清楚,虽然王基本不出席每年的祭祀或庆典,但通过长老会传出的旨意是源源不断的。我一直以为王在修行,没想到……”

“打住啊。”斯沫不喜欢看到费南没了笑脸的样子,阴沉沉的,哪里有个灿烂向日葵的样儿?“在位者总有在位者的顾虑,翼族现在生活得无忧无虑,也算是个好处。对了,大长老说的什么洗刷冤屈,你知道内情么?”

有关族内隐秘,本不该跟外族说的,但她是兽人,有权了解所谓的“叛徒”这些年在忙活什么。费南思量了一会儿,沉稳说着:“兽神大人在消失前留下了神旨在亚曼峡谷。翼族之所以留守这里,就是为了解开千年之谜。或许是力量不够,又或许是兽神大人的封印太强,先辈们一直为之奋斗的,现在还是一团迷雾。”

也就是说,那个翼王的旧疾与解开兽神的封印有关?斯沫轻嗤,对他们共同信仰的神很是无语。不带这么玩儿自己的子民的,他拍拍屁股没了踪迹,害数以百万计的信徒在千年内苦苦挣扎,什么玩意儿啊?

“费南,为什么没有想过要找兽人说清楚?这种事情,说开了对双方都有好处,你们怎么就?”虎妞不解。误会是无论哪个时空都极度坑爹的东西,两边儿都死咬着牙,这不是找抽么?

卷毛微汗,讪讪说着:“兽人被光明圣殿驱赶时,翼族当时的王调走了支援大军,兽人损失惨重,对翼族恨之入骨。就算之后想修复关系,使者也被赶被杀。时间一长,就形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听着这话,斯沫越发不理解兽神究竟在搞什么。同是他麾下的两大力量,就任由他们厮杀至此?她早早把兽人当做了自己人,才会任由着塔米出手教训那些出言不逊的种族。想想她最初来到斯坦大陆时兽人的苦逼处境,她真有些不是滋味。

无言望天,半晌,虎妞幽幽说了一句:“我至今向兽人隐瞒着你们的消息,不过,我会尽快知会大萨满我跟你们有来往。”

“唔,这个时候?”费南诧异地望着不像开玩笑的斯沫,眉心聚拢。

伸手抹开了她不乐见的疙瘩,她低低说着:“我的族人们也有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