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知道了这个故事的结局,邬也还是紧紧蹙起了眉,听李思锐讲接下来的转折。

“那天荣越一时兴起要来我家看看,我并不知道,佣人把他放进门的,”祁乐接过话,“我当时在楼上,听见一声凄厉的猫叫……下来就看见琥珀被荣越的跟班甩到荣越脚边,流了好多血。”

“就因为……琥珀看见陌生人应激,扑到了荣越的脸上挠了道印子,他就让人把猫举起来摔,送去医院后看,琥珀的内脏都被骨头扎碎了。”

祁乐语气阴沉,显然多年后都不能忘记那时的怒火中烧,“小也,你知道后来最搞笑的是什么吗?我抱着猫哭了一路回家,我爸狠狠扇了我几巴掌,让我上门去给荣越道歉。”

他冷冷笑了声:“我挺没用的,真那么做了,否则第二天荣家就能把我家弄破产,因为猫。”

“荣越他爸荣邦鸿当时无法无天,也是被荣傅趁机夺权了,”李思锐补充道,“我们两个对琥珀的惨死什么也做不了,我母亲在政府也还没熬出头,只能对荣家卑躬屈膝。”

“但现在不一样了……”李思锐推推眼镜,唇角扬起个有些得意的弧度,“前段时间,我母亲被提为大法官了。”

祁乐“嗯哼”了一下,好像李思锐的妈也是他妈一样。

“反正我俩现在不怕他了,”祁乐说,“小也,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不知道……”他及时打住,差点说出论坛那群人是怎么从邬也湿身意淫到邬也挨草的。

“我们可以帮你报复回去,”祁乐扬扬裹满纱布的手,“给他点颜色看看吧?”

作者的话:

28

少年的脸庞浮现出浅淡的笑意,眉眼柔和下来,连空气都能因为其变得轻盈。

“你先好好养伤吧,”邬也说,“明天我会再来看你。”

祁乐这种幼稚的男高中生约架行为让邬也久违地接触到了来自同龄人的真实与纯粹,这是他暑假里跟着荣越去各种迷乱的派对、下雨天撑着黑伞参加父母的葬礼以及昨晚被荣傅压在身下侵犯时都不会有的感受。

但这才应该是他十七岁的生活。

不过看着被包成木乃伊的祁乐,邬也意识到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东西,比如祁乐痴迷怔愣的眼神,但他现在更愿意认为这是不成熟同性对弱者故意地羞辱。

而不是真的像荣傅那样……对他产生了索取掠夺的情感,恶心至极。

“我要走了。”邬也的手机屏幕亮了下,是消息提示,荣傅跟他说会在二十分钟后过来。

病房门轻响起“笃笃”的敲门声,高大英俊的男人随后进来,身上只着了白衬衫与西裤,两边袖口挽起,露出小臂处紧绷的肌肉线条,搭在邬也肩上时像野兽扼住猎物的喉咙。

“来接我家小朋友回家,”荣傅微微笑着,眼睛却不带一丝情感地打量这两个年少的男孩,“小也还在生病。”

李思锐展开讨喜的笑容,面带局促地问好:“荣叔叔,好久不见,您看起来还是这么年轻。”

平心而论,荣傅气度不凡,看起来确实比真实年龄要少个四五岁,但李思锐此刻这句话,就连祁乐也听出了阴阳怪气之意,他疑惑地望向好友,发现李思锐双拳紧握,居然在紧张。

至于吗?祁乐想,荣傅养的又不是女儿,会提着刀把他们这样大的男孩赶离邬也身边。

荣傅也确实一笑置之,连轻视都不曾有,将邬也揽进怀里就带着少年离开,根本就没将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当成回事。

只是离开病房,被邬也推开后,荣傅的脸才沉下来,低声道:“小也,你还是离李思锐远点吧。”

“我原本以为认识些背景深厚的孩子对你有好处……但李思锐还是算了。”荣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