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锐心里其实有隐隐约约的感觉,只是不愿意相信,如果是真的,那一家人比他想得还要恶心,完全没有伦理道德的底线。

“思锐,我做了个梦,”祁乐突然开口道,“梦到邬也在水里,眼睛闭着像睡着了,但他皮肤那么白,看着像死掉了,直往下沉,我怎么抓都抓不到……”

“等等,”李思锐打断祁乐道,“乐乐,我们昨天是怎么说邬也的?”

他握在手里的手机悄悄长按起音量键,打开了手机的录音。

“啊?”祁乐怔了怔,“我们是为了对付少爷才招惹邬也的。”

“嗯,接下来呢。”李思锐不动声色地诱导。

“还有……跟你打赌谁能先把邬也搞到手。”

这就是李思锐想要的内容,他立刻关闭了录音,果然祁乐下一句话就是:“我现在不想再欺负邬也了,少爷已经够混账了。”

好友俨然一副深陷情网的模样,李思锐轻轻摩挲手机背板,他跟祁乐一起长大,其实很清楚,表面上他品学兼优人缘最好,实际上祁乐真诚直接,更能交到真心朋友。

这种性格的蠢狗……最能打动外冷内热的柔软小猫了,但到那个时候,这段录音就能让邬也继续厌恶玩弄他的祁乐。

李思锐唇角微扬,耳边传来一声开门的轻响。

抬眼望去,正是邬也走了进来,披着件宽大的,明显不属于他的西装外套。

作者的话:塑料兄弟情,夺妻即反目。

27

李思锐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对同性用上“娇小”的形容词,但裹在西装外套里的邬也看起来实在不像跟他们在一间教室读书的同学,那尺寸宽大的西装下摆几乎包住了邬也的屁股,让两条腿显得十分纤细。

也更脆弱了,似乎一折即断。

邬也走进来,没精打采地倒向了离门最近的沙发里,还好祁乐住的是高级病房,可以让他像某种流体生物般软软地趴在垫子上。

那张因为高烧而苍白的脸丧失了所有攻击性,棕眸扫过来时终于没再裹挟着冷意,而是和嫣红眼尾互衬,成了种惹人爱怜的情态。

病房里轻响起两下吞咽口水的声音,李思锐坐在沙发另一端,离虚弱的少年近一些。

此刻他在想的是,邬也好像一个偷了客人外套跑出来的雏妓,为了用外套堪堪遮住被男人射大的肚子。

虽然他只要不用下半身思考就知道,高烧会让人体发冷,邬也才穿上了荣傅的西装暂时取暖,那种色情的想象太离谱了,跟论坛的变态们没有区别。

而李思锐可是向来自诩理智冷静,从没被自己性别的劣根性影响过的。

“我来看看你,”邬也对着祁乐,嗓子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声音很轻,“听说是你把我救上来,结果被荣越揍成这样的,谢谢。”

李思锐一边想着邬也这嗓子不会是给男人口的吧,一边语速极快地抢话道:“听你爸爸讲的吗?-18-58-46-”

他仔细观察着少年的表情,邬也听到他的话后,细眉下垂,杏眼微眯,是一个典型的厌恶倾向微表情,对他提到的“爸爸”字眼。

“荣傅不是我爸爸,”邬也缓慢地说,“只是收养了我,而已。”

最后那两个字被他艰难地加重强调了,听起来更像是在欲盖弥彰,试图在掩盖某些事实。

李思锐的手不自觉收紧,他回忆起上一次在名流聚会里看见荣傅的场景。

男人是燕城第一财阀世家的继承人,又在国防部门级别很高,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会被人细细揣摩,从只言片语中判断以后的风向,是能宰割他人命运的绝对上位者。

可他今年有三十岁,而邬也不过才十七岁。

陌生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