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余出来,只有请了一天假的严怀昌在外面等他。
“笔好写吗?”严怀昌装作不经意去看林余放在口袋里的钢笔,这可花了他不少钱,他还不知道文具重要,是问起别人的时候才去百货商场买的。考试前一天的晚上,他打着手电挨个检查林余笔袋里的文具,吵得林余睡不着,打了他一巴掌。
严怀昌说他出去再检查一遍又被林余骂了。
“挺好的。”林余出来说得第一句话。
“你什么时候搬回来住。”这是第二句话。
趁着人群拥挤,没人有空瞧他们,林余拉住他的手,但下一秒就叫了,“你手怎么这么黏?”
“刚刚棒冰化了。”严怀昌道。
“松手,我要去洗手。”林余甩了几下没甩开。
“去旁边洗。”严怀昌巴不得多牵一会。
他们挤出了人群,去旁边的水龙头洗手,林余讨厌他手黏没提前说,甩了严怀昌一脸水,严怀昌扭头去躲,便就瞧见了马路另一边站着他的父母和弟弟。
“你先回去。”
35.
“严怀昌你这真没事吗?”舍友帮严怀昌涂消毒的碘酒,他保持沉默没问严怀昌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也听见严怀昌被他爸指着鼻子骂二椅子,身上的伤恐怕也是他父母打的,家务事弄到警局也不会有人管。
严怀昌谢过他的好意,也装作没看见他打量的目光。“没事。”
严怀昌又开始翻东西整理,他今天得回去住了。珂頼氤阑
他装作没听见那些人的窃窃私语,可认识他的人不少,知道林余的声音也不少,他身上也受了伤,脑袋也包扎了一个,以前看他讨厌的人,现在也跟着落井下石,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严怀昌没力气和人打架,他头上挨下一个石头已经算他命大了。
“严怀昌你跟我去首都好不好,那里没有人认识我们……”他回来林余就抱着他在那里哭。
“我有钱,我妈妈给了我很多钱,可以够我们生活,你随便找个地方上班,我养你好了,不要和人打架了,不要和人打架……”林余头抵着他拼命摇头说道,眼泪也止不住。
严怀昌缄默,感觉到薄薄的衣服越来越湿,可他想不出来能说什么,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好了。
“我不会去的。”严怀昌道。
他去那里能做些什么,他在这里刚刚起步做上生意,甚至准备筹钱去买车,但是要是去首都了呢,他什么都没有了,他再跟在林余身边,有什么用,被人说闲话用吗?
“为什么……”林余抬头愣神了一秒,眼泪挂在睫毛上,确定自己没听错后又问道,“你不喜欢首都吗,那我们换地方,换地方好不好?”
“你不要离开我。”
“我、只有你一个……”林余哭得脸发红,眼泪刷刷的掉。
“我不会和你走。”严怀昌道。他说得语气太过于平静,其实是他想过好多遍了,但凡好点的大学都在大城市里面,他去不了大城市,在大城市里他也呆不住,钱的问题总会来的,来了之后怎么办。
林余好好的一个大学生被他糟蹋了吗?
长痛倒不如短痛。
只是他胃里也难受得厉害,像烧起来得一样恶心。之前见林余都是胃里紧,现在倒成了有臭水在里面的恶心、灼烧。
林余一直抱着他哭,严怀昌没哄他,哭累里睡一觉就好了。
36.
两个人保持沉默得过了几天,严怀昌说过会回来陪他住,也就这么死皮赖脸陪林余住下了,听着邮递员车铃的响声,林余的录取通知书都到了。
严怀昌没问他考去哪,也无视了林余的示好,渐渐的林余也不再做那些多余的举动,也变得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