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伤口不浅,怎么没在医院住几天?”林余抬眼询问。
“太麻烦了。”严怀昌淡道,把目光从林余的身上投到远处的街道。
“医生有说什么要注意的吗?”林余似乎感觉到严怀昌的敷衍不想多说话,但犹豫了片刻还是多问了一句。
“嗯。”严怀昌应了一句,但很快意思到人是想问具体是什么,余光又瞥见林余正盯着他。“要忌口,小心感染,其他的一些我记不住了,在袋子里的卡片上写着,过两三个星期拆线就可以了。”
林余听完嗯了一声,两人陷入沉默之中。
忽而林余猛的凑近,脸颊与严怀昌的脸近在咫尺,嘴唇只要稍微偏移一点就会碰到,脸上的绒毛都可以在光下看清。浅色的瞳孔印着白日的光线,显得没那么无神,倒映出严怀昌的错愕,就好像真的能看见一样。“你现在是在怕我吗?”
严怀昌压下心头的躁乱往后移了一步,“没有。”但这话说得像在抵赖,太狼狈了。
“那就好。”林余笑了笑,眼里闪着细碎的光点。
“你怎么教严瑆写作业的?”严怀昌急着转移话题。
林余没想到他问这个,愣了一下拿起手机,“拍张照片就可以放大总能看清的。”
“太麻烦了,我来教她吧。”
林余更没想到了,他脸上流露出迟疑的神色,“你……确定吗?”
“嗯。”严怀昌应了下来,教小孩写作业能有多难。
“那她等下哭了,你别哄,她哭完才会写,别太容易……心软。”林余见他执着便没有再劝,话到嘴边又稍稍修改。
严怀昌爽快地答应,他本来就不容易心软,而且教小孩作业能有多难,但真让他坐到那个位置上去教严瑆作业,他才能意识到,难怪连林余也能发火。不是不会写,是非得磨叽几下,搓搓橡皮揉揉纸,没写几道题就非得说笔不尖了,写出来的字很丑会被老师骂。
严怀昌气笑了,他怎么看不出来严瑆还怕除了林余以外的人。“哪个老师敢骂你?给我坐回来,你瞪我也没用。”
“啊啊,我已经写很久了……”严瑆看准了严怀昌不会骂她,桌角下面的腿乱蹬着。
“就一页了,写完就没了。”
这时候严瑆才承认到,“没有,还有语文作业没写,练字作业没写。”
“……”
“你之前怎么不说?”严怀昌问道,严瑆眨了眨眼睛,装作不知道,踹了严怀昌的腿一脚。“我要休息。”
“休息五分钟吧。”
还真是有些事情需要专业的人才能解决,他不止一次想真打她两下,但想想严瑆都没到他腰那么高,挨不住一点,他一直折腾到晚上临近饭点了才弄完严瑆的周末作业,弄完的时候发现带小孩比他以前跟人打架还费劲。
严怀昌在家泡了几天,都陪着这个小祖宗写作业,脾气都磨没了,也有耐心跟她说些没有任何营养的对话,而林余自从上次他说的话后好像就开始避嫌了也好像在忙些什么,不过严怀昌不太在意,太近的距离显得很难堪。
“伯伯,你的手这样是不是要被锯掉了。”
“不会,你要是再不写你的手要被我锯掉了。”
“……”严瑆坐了回去,但没多久又问了。“你是不是真从牢里出来的。”
严怀昌划动手机资讯的手停顿了一下,但最终看着她承认道,“嗯。”
“那我要在学校当老大了!”
严怀昌搞不懂她在想什么,明明林余很聪明,他弟弟也很聪明,可严瑆却不知道像谁去了。数学考倒数第二当什么老大。“这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
第二十五章
严怀昌正努力劝着她写点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