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找个生路。”
“那就走,过年的时候就把这事定下来。”雪藕兴致勃勃地说,接着小心翼翼地又把弓挂上去了,“这是个来报恩的弓啊。”
主仆两个说着各种可能,日子就这么平淡而琐碎的过了好几天,等到除夕那一天,天上又飘起了雪,村里来了好几个捕快,挨家挨户地敲门,葛婶子消息灵通,先来月圆这里报信。
“……还是那三具尸体惹出来的事,官府查来了。”
月圆抬头看了看干冷干冷的天,心虚地别开了目光。雪藕耳朵却尖,听见了外头有狗吠的声音。
“像是朝咱们这边过来了。”
雪藕连忙开了门,果见门外有两个皂吏牵了一条威风凛凛的黑狗站着,看见开门的是个干净利落的女儿家,打头的皂吏便拱手道了句打扰。
“山脚下死了人,按着规矩走访。”打头的皂吏是个和善的面相,被雪藕引进了院子里,见到月圆也只颔首通报了一句,“近日,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主仆两个都摇头,葛家婶子也跟着在旁边摇头,那皂吏看葛家婶子一眼,道:“你不是隔壁家的?跑这儿来做什么。”
“头翁好眼力。”葛婶子笑嘻嘻,“死的是什么人啊?也亏得是冬天,没什么气味……”
那皂吏是和凤巡检司的一名弓兵,姓万名木春,年纪不过十九岁,是个颇为机灵的角色,听到葛婶子搭话,倒也不摆官威,耳朵里听着,视线在整个屋子游走。
听说这间大宅是江家的祖宅,他去年刚调来和凤镇,就听同僚说了有关于江家的轶事,今日看到江家的这位小姐,除了绝俗的相貌以外,看上去倒是温和稚软,不像是传言里那般执拗的样子。
“再冷我也能闻得到气味。”万木春随口应着,往堂屋里走了几步,一眼就看到了那张大弓,也许是出于职业的敏感,他立刻嗅出了一点不寻常,“小可倒是记得,
江家祖上都是读书人,为何正屋里,却挂了一张大弓?”
当着巡检司的人,月圆只敢模棱两可,不敢把话说死:“我在这里处境艰难,母亲在上京的故旧听说了,便托人送来一把弓,挂在家中镇宅辟邪。”
万木春闻言,先信了三分。
他走近仔细端详这张大弓,越看眉皱的越深,过了一会儿才若无其事地转回了身。
“小可常在此地巡逻,若有来寻衅的,姑娘派人知会一声就好。”
月圆道了声谢,万木春这便和同僚一起往门外走,临走时又交代了一句:“近日金陵城里的监牢,跑了一群死囚犯,平日里务必要关好门窗,千万小心。”
第4章 雪里逃生雪怎么这么大?是老天爷死了……
待万木春和同僚离开了,雪藕才神情复杂地看了看自家姑娘,又看了看一脸好奇的葛婶子,无奈地去灶房了。
葛家婶子年方二十九,正该是青春正好的年纪,却因为家里有个十来岁却不谙世事、时刻要她照料的女儿,所以比一般妇人家过的要操劳些。
她住的是江家的房子,靠着几亩农田过活,因为离老宅很近,一来二去的,也同月圆熟悉起来。
“……我听说去年的武状元,宝应府出来的,射长垛用一石弓,骑射用七斗。这张弓这般威风,怎么说都有七斗,看样子,姑爷的身量一定很高大。”
葛婶子说的是姑爷,月圆想到的却是前几日的雪中人,山雾急雪中,有人从天而降一般,把用以防身的武器送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