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重之的意味。
也许是他委实高大有力气,把月圆抱在手上,丝毫不费力气。
山林里的风温柔过耳,他抱着她在其间行走,脚下的落叶被踩的咔嚓响,愈加显得林子安静。
她的呼吸是世上最小的风,在他的耳畔轻绕,脚下的路一颠簸,她就往他的颈后倾,麻麻痒痒的。
“真定府有山吗?像无想山这么大的山,真定有吗?”
“真定府……”提及他祖辈的故乡,有些陌生,只好从记忆深处扒拉出一些只言片语,“三山不见,九桥不流。我曾祖父在那里生活到十五岁,建功立业后又带着妻子回乡祭祖,从此以后,每代家主娶亲时,都要回真定走一遭,只有祭拜过了真定的祖先,才算礼成。”
“你回去过吗?”月圆抱着他的脖子,脸依靠在胸前,轻声问道。
燕覆摇摇头说不曾,“我还未曾娶亲。”
月圆往下蹭一蹭,去听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跳的有力而平稳。
“那你还打算娶亲吗?往无想山里一扎就是好几年的人也有,但像你这样整日喝酒的,没有。”
她向上看他的下巴颏,冷峻的线条像刀刻出来的,其上微微泛青,天微亮时
的颜色,神秘又宁静。
“葛婶子说,常喝酒的男人没力气,没精神,你要少喝些。”
她像模像样地和他分享起闲话,还带着叮咛的意味,燕覆无奈一笑,把她向上托了托,托到了肩膀上,扛起来就向前跑。
风一刹那就压上了耳朵,月圆的脑袋半朝下,手捶上他的背,一连叫了好几声小啊呜,他都不放慢脚步,一直奔到一棵繁茂却歪着脑袋、伸开大手的大树下,他停下来,把肩膀上的女孩子往分出来的树枝上一放,自己则倚在树干上微微喘气。
树枝离地一响丈多高,月圆方才被颠得晕头转向,这会儿被安放在这里,吓得抓紧了树枝。
“我觉得我像一只鸟儿”
她坐稳了,脚往天空的方向踢一踢,哪知绣鞋一下子甩了出去,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跌落进绿意葱茏的树林里了。
“燕覆燕覆,我的鞋!”她觉得很好玩儿,笑着喊他,“快把我放下来,我要找我的鞋。”
燕覆闻言,从树干上直起来,欺到月圆的身前,双手扶着她的腿,笑着仰头看她,眼睛里倒映了树林的绿,和一角天空的蓝,正中间是个大头女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