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有些喘不过气,像是胸口压着石头。

“回家,我要回家。”

司机问:“回哪个家?”

她想到资临,鼻头一酸,红着眼说:“我要回堡垒。”

堡垒正在布置过几天派对要用的东西,佣人捧着不同样式的纯银餐具:“朝小姐,你喜欢哪一套?”

岁岁看一眼,“我都不喜欢。”

上了楼,脱掉高跟鞋,没力气开灯,连床都爬不上去,索性坐在地上。

世界在黑暗中沉寂下来,静得只有她自己的心跳。

她想,派对是办不成了,不会有客人来。有些事情就算澄清,依旧会产生坏影响,流言猛于虎,或许剧组会来电话,给她放长假。

房间门传来声音。

岁岁抬起头,从外漏进的光线里,有人喘着气,朝她迈来。

“岁岁。”

她以为是幻觉,眼泪朦胧,看不太清。

直到被人搂进怀里。

温暖宽厚的胸膛,她躺过无数个日夜。

岁岁心酸,再也忍不住,哭出声:“你为什么才来。”

第34章

昨天送他离开, 今天就又见着他。

不是他来得太迟,是他回来得太早。

岁岁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有什么好哭的,她想要止住眼泪,但魔怔一般,泪水认主,一见到他,根本控制不住。

她被他抱在怀中, 眼泪汩汩往下流, 哭得泣不成声。

憋了一整个下午的情绪在此刻爆发,强颜欢笑的冷静瞬时瓦解。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说,就只是哭。

后背被人轻拍着, 是他温柔抚慰,她将脸往里贴, 贴得更紧, 哭声闷在他的西装衬衫里。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 像磨砂颗颗滑过, 语气里透着关怀与内疚,回答她刚才的问题:“已经尽可能赶回来。”

她摇头,口是心非:“你走开。”

他不来, 她不会哭。

她忍得住。只要他不在这, 她依旧坚强。

男人的双臂像钢铁一样牢牢禁锢她, 温柔轻哄:“没事了。”

岁岁哭得更厉害。

她仰起一张泪眼看他, 房间里没有开灯, 门已经在他进来的时候关上,她只能在黑暗中凝望他。

她越看他,眼睛就越红。此刻不想理智,只想无理取闹。

他为她送上机会。资临抽出一只手,捧住岁岁的脸,大拇指摩挲揩泪:“哭成这样,明天怎么上镜。”

“不上镜了,再也不上镜。”她顺势低头咬住他的手,眼泪往下滴,从嘴角边滑过,落到他的手指尖。

他一动不动,任由她咬着,眼神期盼,似在鼓励她放宽心,只管咬。

岁岁腮帮子酸疼,怎么也咬不下去,牙齿研磨,软绵绵,没什么力气,不想松口,单纯含着。含了一会,她吐出来,撇过脑袋,细细出声,声音因为哭泣而略微颤抖,像小孩委屈撒娇:“你不是一个好保镖。”

资临心都化了。

五脏六腑都已融化。

他低头吻吻他的小兔子,揽下所有的责任:“没能保护好你,是我的错。”

她哭着感受他滚烫的双唇,一张小嘴微微张开,像是邀请。等他一上当,她立马伸出舌尖将他推出去。循环反复,乐此不疲。他耐心地陪着她玩乐,就连最后被她狠狠咬住舌头,都没有哼声。

玩了一会,岁岁停下来,她已经止住眼泪。

她伸手掰开男人紧握的双拳,她知道,刚才她诱惑他时,他有多难受,难受得都快掐出血。她看到他因为她坚忍克制,不知怎地,心里头畅快起来,也就没有再哭下去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