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风声大作,几乎是咆哮着从耳边刮过。我怒喝一声“祁之晨你疯了!”,就要背着他往上爬。可他却根本不管,甚至使巨力在我喉结上一掐,掐得我眼前一黑几乎昏死过去,然后呵呵笑起来:“别怕啊小少爷!”

疯了,他疯了!

我恨极、怒极、心头血气盛极,大脑最后一点清醒被冲垮,再也顾不得什么悬崖不悬崖了,反身就和他厮打起来。两个人滚着往下掉。、

忽然,我身下猛然一空,整个人瞬间往下掉。最后一点神智残存,我猛地抛出腰间的登山绳,不知道挂在了哪里,总之是把我和祁之晨两个人拖在了悬崖上。

我双臂绞着登山绳,祁之晨双臂绞着我,几乎勒得我喘不上气。他呵呵笑着,声音里渗着血:“小少爷,你看,你最后还是得和我同生共死了。”

我双脚悬空,内心恨极:“祁之晨,你个畜生,就算我今天和你一起从这里跳下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哪用得着一起跳?你爸在矿山里放了多少毒气,你以为我不知道?”祁之晨呵呵笑着,嗓音沙哑,状若疯魔:“你们父子,做事真是做得绝!不过,祁家的便宜没人能占!当年让你爸全身而退,就很不应该;现在,小少爷,恐怕你也要陪我死在这里了!你怕不怕?啊?”

他哈哈笑起来,笑声在风声之中回荡:“你怕不怕!”

我冷声:“我若说一个怕字,我就对不起这个‘裴’!”

“这才是你,小少爷......”他勒着我的手臂微微颤抖,热气混合着血腥气喷吐在我耳边,声音又逐渐转低,几乎迷醉:“我就喜欢你这副把我不放在眼里的样子......真漂亮!”

我心中一阵恶心,可现在又没法儿蹬开他。他说着说着,声音里又全是怨毒:“你到底为什么看上诺苏?那个杂种,他不过是我手底下的一条狗!你竟然为他伤了我?你竟然为他要杀我?你竟然为他”

祁之晨就像是疯了一样,反复的、咬牙切齿的咀嚼这几个字,好像我与他曾经是什么海誓山盟的恋人一般。我觉得他真是可悲又可恨,这辈子大概从没人爱过他,他根本不知道被人真心实意爱着的滋味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对我当初那点虚情假意的臣服也念念不忘,竟然就这样被我得手了。又因为自尊心太高,始终接受不了被我戳瞎,才以至于如此走火入魔。

但他这样的贱人,又真是活该。一.三九私九.四㈥三.一天天.吃肉

我冷笑着想,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估计着毒气装置也离启动不远了,恐怕我是得跟祁之晨一起死在这里了。死之前,多少也得痛快两句。

刚张开嘴想嘲讽,一阵由远至近的呼声就令我猛然仰头往上看。

“么偌阿醒!”

是、是诺苏!

我心中狂喜,立刻攀紧那根摇摇欲坠的登山绳,尽我最后一点力气回应他的呼唤:“诺苏!诺苏!”

诺苏的脚步声噔噔而来,我身上还挂着沉重的祁之晨,却精神振奋的喊着诺苏。

微弱的光亮里,悬崖上探出一张脸,我瞬间热泪盈眶。

虽然面色苍白、嘴唇干枯,但那的确是我的诺苏。

他看到我的一瞬间,好像眼睛就红了:“阿醒!”

我连忙说:“你把我和祁之晨都拉上去!登山绳快坚持不住了,毒气也快启动了!”

诺苏凝视了我三秒钟,我耳边都是空旷的古河道里呼啸而过的风声。很难形容那个眼神,复杂、深刻、失落,而又充满了喜悦、憧憬。我认识诺苏这么久,他一直是沉默的、疏离的、寡言的,只有在做爱的时候,才能显露出一点点坚硬内壳里被封印的情绪。

可是,就那一个眼神,他仿佛瞬间活了过来,第一次展露了鲜活的、十七岁的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