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之晨露出的那只眼睛里,恶意和兴奋的光芒交替闪烁,我咬着牙,狠狠往下滑跪,臂刀刀刃和棍身擦出炫目的火花。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后,我狼狈不堪的从他身下脱出。

他向前扑了个空,踉跄了一步就迅速稳住身形,反手又一棍向我脑后噼来。我弯腰闪过,在地上的沙子里鲤鱼打挺迅速起身,抬手迎接他随后的甩棍。他力道实在是太大,数下交击之后震得我双臂发麻,再加上刀刃削薄,我不敢再正面迎战,只好不断后退,双方走位互换,竟然被他一步一步逼到了矿洞尽头。

汗腾格里峰曾有地下河,但现今已经改道,只剩下干枯的地下河道,和矿洞有大概上百米的落差。我身后就是连接着地下河道的悬崖,黑暗里根本看不清楚有多高、有多远,因此躲避祁之晨的时候,双方都唯恐一脚踏空,从这里落下去,除了粉身碎骨没有第二个下场。我固然躲得狼狈不堪,可他也不见得就游刃有余。

招式拆闪之间,我逐渐感觉到有风声凉幽幽的从脚踝边掠过,心知我们已经逐渐逼近了河道悬崖的边缘。我既不愿意自己掉下去,也不愿意祁之晨掉下去毕竟他是诺苏的药只好试图往原路挪,但总被祁之晨三两下逼退,搁在崖边退不回去。

“小少爷,继续躲啊!”黑暗里,他沙哑的狞笑简直透着血腥气:“你在怕什么?”

我吃力的用臂刀再次格住他的甩棍,勉力向后推去,从他的身侧踉跄着擦过。

祁之晨不依不饶,简直像一头疯狗,就着这股力扑过来,甩棍也不要了,一拳头打在我身上,和我双双倒在地上往后滚。近身缠斗,我根本抽不出我的臂刀,只能用小臂架着他的手腕,免得他顺势掐死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整个人骑在我身上,掐得我的骨骼咯咯作响,如果再虚弱一点,我可能就直接被他掐昏了。

缠斗之中,我也杀红了眼,和他撕扯着拳脚来往,两个人在矿洞里无声的厮打,只有拳头和肉体交击时候的沉闷响声。那股凉风越来越近,几乎席卷了我们,但是打红了眼的两个人又怎么还能想得起这么多?

“小少爷,我对你这么好,你却要杀我?”祁之晨咬牙切齿,恨意简直要从牙齿缝里汩汩冒出,手指几乎陷进我的肉里,一副要将我掐死的架势:“就为了诺苏?还是为了这座矿?你对我笑一笑,听话一点,我什么不能从你?非要和我拼个你死我活,废掉我一只眼睛!”

我被掐得几乎说不出话,双臂交叉,竭力为自己挣出一点呼吸的空间,还不忘断断续续的回击他:“凭什么?你要我讨好你,我就得当狗?祁之晨,我是人,所有把我当狗看的都、得、死!”

明天第二卷应该就结束了。

第三卷-三十岁,我愿称之为新生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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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三个字,几乎含了血,每吐出一个字,我的脸就憋红一分,将祁之晨的手推开一分。最后一个死字出口,他似乎失神了一下,手劲略松,我立马抓住机会一脚蹬在他股骨上,趁他吃痛松手的那一下迅速弹起,往旁边滚去,力求脱身。

可祁之晨是什么反应速度?我那一脚犹如兔子搏鹰,几乎尽了全力,我几乎都听见了他股骨被踹裂的声音。可他仅仅是僵滞一秒钟,就像是根本没意识到这股剧痛一般,扑上来从后勒住我的脖子。我被这一下勒得几乎背过气去,两个人又滚成一团,往不知道哪个方向厮打过去。

凉风更盛。

我感觉自己好像滚到了什么地方的边缘,心下巨震,也顾不上身后勒着我脖子的祁之晨了,拔出臂刀就往地上插。可祁之晨那个疯子,像是失心疯了,一把又将我的手按了回去,还不要命的抓着我往下滚。

我惊惶至极,可被他牢牢压着,连回身踹他都做不到。两个人还在厮打,忽然我身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