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苏,晚上,老地方。”祁之晨笑着又说了一句,然后彬彬有礼的向我说:“走了,小少爷。”
就和来时的毫无征兆一样,他离开得也干脆利落。
我回身抱紧了诺苏,他已经不再颤抖,在我怀里安安静静的坐着,有种死水般的平静。我万千忧虑不知从何说起,诺苏身上无数秘密我也无法张口去问,只好更用力的抱紧了他。
晚上,诺苏收拾好毡毯,跟我说了声别乱跑,就消失在了山洞门口。
我在黑暗里抱着膝盖,靠在山壁上看着方形门洞里那一轮月亮。今天是上弦月,天上挂的是个月牙儿,细细的一线,就像是美人的指甲尖尖。
诺苏......我想起那彝族少年低垂默敛的眉眼,温柔漂亮的唇珠,心里天人交战。我当然知道最好的选择就是安静的呆在这里,等诺苏回来。伊犁矿谷有无数见不得人的秘密,就像是在这里盘踞了几百年的祁家本身,掠夺财富总是伴随着血腥和黑暗。就算我现在能在这里苟延残喘,可是如果我真的触及到了祁家的见不得光的东西,我毫不怀疑祁之晨会杀掉我。
可是,诺苏,他走的时候看起来那么沉默。
好像我只要问一问,他到底要去干什么,就会碎掉,
我放不下他,我怎么能安静地坐到他回来呢?那一场性事,我能感觉到,湖水一样平静、森林一样死寂的诺苏,他在向我求救。像一个马上就要安静地溺死在水面之下的人,他在向我求救。
我再次走向了去大厅的路。H蚊<全偏68四576四9·5
下一章心碎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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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攻在外当0预警。
走进门口,穿过回廊,转过大厅,沿着楼梯上二楼,上三楼,一路畅通无阻。当我再次站在羊毛地毯铺就的走廊上,看着两边鲜艳多彩的手织挂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推开走廊门的手有点发颤。
我凝视着挂毯,蔚蓝的天空和雪白的雪山形成华美的背景,在底下铺着黄金一般的沙丘,和巍峨的山脉。无数小人拖着矿车在山脉中穿梭,矿车上是比沙丘更璀璨的黄金和各色宝石。
除了远景,还有特写的近景。大概是历任家主的相貌,画像栩栩如生,能看出来都是非常纯粹的汉族长相,穿着本地的民族服装,浑身都是华丽的珠玉。我顺着这些家主的头像一个一个看过去,慢慢地,就走到了上次祁之晨的房门口。
直觉告诉我,诺苏在这里。
可是,他在这里干什么呢?
我的手扶上门把手,微微蹙起眉头,十分困惑。我到底在做什么呢?是什么力量指引我走到了这里?诺苏是祁之晨的弟弟,也是祁之晨的下属,他接了命令深夜来此,我为什么要跟过来?是什么想法推动我私自跑来窥探诺苏的行踪,甚至是祁之晨的秘密?我......到底在想什么呢?
我该离开的,现在,没人看到我,赶紧转身离开,回到我的山洞里,安安静静地等待诺苏回来。
我该......离开的。
可是,手掌仿佛有自己的意识,在我恢复清醒,转头走向楼梯之前,它已经放在门把手上,轻轻的拧开了。
木门“吱呀”一声往里打开,我站在门口,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堵屏风。
白色的、丝绸的屏风,以墨笔写着疏密得当的维语。我虽然不懂维语,但是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这些文字又非常经典,一眼就能认出,是《古兰经》开头的第一段,也是整个伊斯兰教最根本的教义。
“奉至仁至慈的真主之名。”
“艾列弗,俩目,拉仪。这是一部节义精确而且详明的经典。是从至睿的、彻知的主降示的。”
在我脑海中回想起这些文字的意思之前,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