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脸上带了一点诧异,返回身躯和我一样变垫步开始观察。

观众席发出一阵阵嘘声,对手明显是听到了,脸上泛出躁意。

大概五六秒后,他换了斜冲步,利用冲力上来还是一记试探性的直拳。我换了钟摆式摇闪左右晃过,这一次,我也选择了还手,顶轴将他的手臂震开。他顺势变出一记后手重拳,这一拳听拳头破开空气的风声就知道必然是重拳,而不是刚刚的试探。我知道自己大概率接不住,直接换抬手以小臂格挡,借这一击之力侧身后退,二字钳阳马定身站稳。

小臂隐隐作痛,但是我选挡不选躲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要用格挡去试探对方的拳头的力度,看看到底是什么水平。这也是诺苏教我的。

仅仅只是作痛,还不至于让我手抖腿软,这个对手,除了力气比我大、体格比我大,也许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强。

但是落在观众席眼里,就是我被这一拳打得连连后退,瞬间点燃了他们观战的激情,在座位上欢呼起来。对手受了这一激,似乎也以为我被打中了,立刻振奋不少,连续钟摆式摇闪逼近,左右直拳连击。我这次不再后退,左臂右臂连环格挡,死死盯着对面的动作。

因为身体素质和反应技巧的原因,我的动作总是比他快一拍,但他显然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大概十几拳接连被格挡之后,他笔直的冲上来,试图借自己在体格上的优势,以“搬拦捶”一般的力道将我击飞出去。

如果被他击中,我的下场必然是横飞在铁笼子上,然后震落在地,直接在痛觉之下失去反抗能力。这就是绝对力量碾压,也是他轻视我的根本原因。

我以极度的柔韧后仰,几乎呈铁板桥姿势,双手在地面上落稳,躲过他这一击的同时蓄力抬脚,腰间扭转猛然发力,右脚跟瞄准对方因进攻落空而收不住惯性前跌的身体,在他的下颌和脖颈的连接处,穷尽全身之力狠狠一蹬

兔子搏鹰,必尽全力。

我再怎么说,也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人。拳怕少壮,何况我这一击是赌上了全身气力。

我听到了非常清脆的一声骨裂声,他几乎瞬间摔落在我面前,重重的砸在地上,落势之大甚至将我也震了一震。

他的下颌骨应当是被我蹬裂了,如果愈合不了,这辈子头都不一定能正回到脖子上。

可是我一点愧疚也没有,擂台之上,生死无悔。我鹞子翻身站起来,冷冷的看着在地上因为剧痛而通电般颤抖的他,身下甚至流出了一滩黄水剧痛之下,人是会失禁的。

耳朵里雷鸣般的砰砰声,我以为是观众席的呼喊,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那是我自己的血液激烈的冲撞着血管的声音。

在一片热烈的欢呼声中,主持人冲上来举起了我的手臂,带着僵硬的我绕场一周,向观众们致意。无数纸钞和糖果被投掷在台上,砸到了我的身上,又落到了地面上。彩带飘落,我在地动山摇般的掌声和喝彩里,准确的找到了诺苏的眼睛。

湖水一般平静,森林一般沉稳。

我的血液忽然就冷却下来。

42

按照矿谷的安排,我隔一天必须打一场。第一场的对手是最孱弱的,第三场开始我身上就不断的带伤。被击中背部就会淤青,被击中骨面就会骨裂,被踩中关节就会断手断腿。这也是诺苏教的,所以,他让我如果非得被打中的话,必须用肌肉和背部去迎接攻击。

对手越来越强,我身上的新伤叠旧伤就没好过,诺苏每天晚上给我揉药膏,复盘讲解动作。我在休息的那一天狠狠的睡觉,睡眠是最好的恢复。

打到第七场,我被击中了胸口,实在是太累了,那一下我真的躲不过。对手是个魁梧大汉,我几乎立刻就趴在地上,一低头就呛咳出了一地血沫,同时迅速举手示意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