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烽:“你、你不吃了吗?再多吃点吧。”

雪辞恹恹,看起来不太有胃口。

段则然昨晚趁着天黑接了瓶热水,此时在宿舍极为珍贵。

他给雪辞倒了一杯:“面包不会坏,等有胃口再吃吧。”

随后摸了摸雪辞的脑袋,感觉少年的身体微微哆嗦了下。

很怕被触碰吗?

还是被人发现什么秘密?

段则然想到昨晚,雪辞微微鼓起的胸口,以及早上起来,被洇出一小块水迹的被子。

视线从窄小的领口探入,似乎要将雪辞看穿。

不过很快就被郁埕的声音打断

“来了。”郁埕瞬间换了眼神,守在门口,“它们又来了。”

几人都做出防备状态。

雪辞被护在段则然和陆柏岸中间。

两人都同样身材高大,将空气都围得密不透风。

雪辞很夺走了氧气,不得已张开嘴巴呼吸。

陆柏岸被带着甜味的气息分走一部分心神。

外面响起了哀嚎和惨叫,昔日的同学一个个死在变异植物的粗壮根茎下。

几人都紧绷着肌肉,作出随时迎战的模样。

门板突然被撞了几下,雪辞都能感觉到震动,身体一僵,身后陆柏岸很快就扶住他。

幸好,藤蔓并没有破门而入。

外面变得安静。

几人等了十来分钟,才敢稍微放松警惕。

被困在宿舍不到24小时,就已经经历了两场生死,就连吴烽都觉得不安了:“手机从昨晚就没信号了……也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是只有咱们学校这样还是……”

他想了想,突然问:“不会还有丧尸吧?那就真的完蛋了。”

雪辞惊讶看着他。

还真猜对了。

陆柏岸看着这几人,口吻像是安慰众人的年长者:“无论来什么都得撑下去。”

他给雪辞搬来椅子,自己走到阳台,朝不远处眺望,空中并没有来营救的直升机。

或许外面的情况比这里还要糟糕。

“先保住命再说。”

宿舍里暂时还没停水停电,比起其他已经死人的宿舍,他们算比较幸运的。

陆柏岸提出将其中一张床拆成木块,点燃之后放在走廊和阳台,也许可以驱散藤蔓。

正好有工具箱,大家都分配好活,雪辞负责将书本撕成一张一张,好作火引。

木棍点燃之后,陆柏岸率先出去。

事实证明,变异植物确实怕火。

其他宿舍观察到之后,纷纷也跟着学,至少保证这条走廊上不会再死人。

到了夜里大家还是要守门,外加观察火堆有没有灭。

雪辞看起来不太舒服,身体也比他们要虚弱,大家都很默契地让他去休息。

不过被雪辞拒绝了。

大家就这么轮流守夜,床被拆了两张,不够用,这几天雪辞是跟段则然睡一张床的。

白天用外套裹住身体,晚上趁着大家休息,偷偷躲到浴室里,脱掉上衣,一点点将布条拆下来。

干燥的布条已经变得湿答答的,甚至快要兜不住,往下渗。

雪辞有点想哭了。

他强忍着酸涩,吸了吸鼻子,又把眼泪忍了回去。

还是要学会自己弄出来。

雪辞又试了一下,地面上终于出现了一小滩浑浊的水。

可依旧还是水水鼓鼓的。

皮肤开始疼了。

雪辞不敢再用力,擦掉残余的水渍。

白天绷得透不过气,也就晚上可以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