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勾了勾唇,没再看她。
此时,这里拿主意的分明是殷老夫人,裴元滢看着咋咋呼呼,其实是个蠢货,根本不必再理会她,而郑金珠虽然嫉恨阴毒,但心思却玲珑,对于这种事,她多半会选择袖手旁观,不会多说一句。
姜沅重又看向殷老夫人,不失礼貌道:“您还有什么话?”
殷老夫人挥了挥手,示意仆妇丫鬟都避开,之后,她站起来走到姜沅跟前,道:“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银子,保管你这辈子都花不完,你也不必再辛苦学什么医术,就算你成了名医,一辈子也挣不了这么多。我的要求不多,你只要把宁宁留下,以后拿着银子离开这里,不要再出现在元洵眼前。”
姜沅看着她,哑然失笑。
她沉默一会儿,笑着摇了摇头,道:“老夫人,多谢您的提议,不过,我与宁宁的母女情分,不是您的银子能买断的,我不会接受您的银子,也不会和宁宁分开。只是,有一点您猜错了......”
她顿了顿,又道:“我自从离府后,只想安安稳稳的生活,从来没有刻意接近过将军,此次相遇,也纯粹只是意外,您不必担心我会以宁宁为借口向将军索取什么,相反,我会尽量远离你们,而且,此事我早已经与将军约定好,想必他也已经转告你们。”
听完这话,殷老夫人不自在地抿了抿唇,没开口。
姜沅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裴元滢,又转眸看向殷老夫人,提醒道:“我觉得,老夫人和三小姐不要再打着为将军好的旗号,再去做违背他心意的事,将军重诺,一言九鼎,既然说过不许你们打扰我和宁宁,那就是他的底线。将军府之所以势大,全仰仗将军一人,将军本是一家之主,只是他孝敬老夫人,又宠爱弟妹,才从未真正行使过掌家之权,可亲情也是建立在彼此真心实意为对方着想的基础上的,若是有人屡屡触及他的底线,我想,届时就算是三小姐再怎么哭哭啼啼,将军也未必会顾及兄妹情分。”
话音落下,殷老夫人紧绷着的脸变得煞白难堪不已。
她想及昨天长子带着元滢从医署回来,无论妹妹怎么哭闹,他都是沉默不言的态度,甚至于,还出言斥责了她一番,照这样来看,姜沅所说的话并没什么不对。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姜沅正打算离开,裴元滢一下子冲到前面来,嚷嚷着道:“我娘好声好气跟你商量了这么久,你当成耳旁风,还在这里胡说八道,挑拨离间大哥和我们的关系?今天不管你想不想,宁宁你必须留下......”
她说着,就走上前两步,作势要从姜沅手里抢走宁宁,那些站在远处的丫鬟仆妇也几步跟上,呼啦啦围了过来。
姜沅抱紧宁宁,顿在原地,拧起秀眉,一言不发得冷冷盯着她。
下一刻,还未等裴元滢伸出手来,只听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她脸上。
姜沅一手紧抱着宁宁,另一只手高高扬起,她的面色罕见得严肃,一双美眸中喷涌着怒火,道:“裴三小姐,我告诉你,宁宁是我的孩子,是我最重要的人,你敢动她分毫,休怪我再动手!”
她一向是柔柔弱弱的模样,这巴掌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裴元滢捂着霎时红肿的左脸,不可思议道:“你......你竟敢打我?”
她扭头对那些呆在原地的丫鬟呵道:“你们愣着做什么,我都被打了,还不上去给我出气?”
严钰本就呆在姜沅身旁为她撑腰壮胆,那些打算要给三小姐报一掌之仇的丫鬟正要一拥而上时,她一下撕开荷包里的大枣,劈头盖脸朝那些丫鬟砸去,有上前来的,她便揪住对方头发,左右开弓打上几巴掌。
场面陷入混乱,尖叫嚷嚷的声响中,宁宁吓得哭了起来,有严钰和胡娘子断后,姜沅抱紧了她正要离开时,不远处响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