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起来,不一会屋里居然笑语盈梁。
一顿酒吃的倒也融洽,王天逸和刘元三两个人只论情却不论旧不揭旧疤痕,连自己是青城出来的都不提,就算好奇的赵镖头偶尔插几句试探的话,在旁边巴巴的等着听点稀罕事,王天逸嘴里就是哈哈,却是滴水不漏,刘元三摸到了王天逸的道,心里舒服了很多。
“天逸,长乐帮做盐生意,我恰好认识一个家伙喝酒的时候给我讲起里面的道道……”刘元三往盐上扯。
摸我的底还是验我的底?王天逸心中冷冷一笑,随口说起来。
又喝了一会,王天逸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当着赵镖头和刘三爷交给刘元三,笑道:“兄弟早年鲁莽,冒犯了青城的剑威。近年来每念及此,总心有不安,后悔不该当初。但江湖上没有过不去的河,没有趟不平的路,这里面是五千两的银票。是我的一点心意,权当补过,刘兄此刻既然是全权代表青城而来,就请刘兄代青城派收下,并转达我的歉意。”
刘三爷也在旁边以师兄的身份帮腔,劝刘元三收了。
赵镖头一听,熟悉江湖规矩的他心里透亮,暗道:这长乐帮的刀疤年轻人以前看来得罪过青城,此刻是来洗白来了。不过一出手就五千两银子!乖乖真不得了。长乐帮真是有钱,哎,不对了!也许是他挑的事太大了?不能啊!青城和江南距离可不近,越远就洗白价就越低,而且他还是七雄门下的人,和青城洗白,能砍到三分之一!最近几年青城风平浪静,没有啥大事啊?
刘元三凝视着那信封好半天,脸上忽阴忽晴,好半天才把信封放到桌面上,轻轻的用两根手指触了,缓缓的推回到王天逸面前来。
两个长乐帮的人脸色同时一变。王天逸扫了一眼面前那信封,一咬牙说道:“怕是心意不到,让刘兄见笑了,您开个金口吧?”
赵镖头一惊:五千两还不够,这人还能再加码?什么事情啊?
刘元三看着两人,嘴角轻弯,接着眼睛眯了起来,最后变成了大笑:“你这几年越活越小心了!什么事啊?!你师门都不在了啊,王兄!谁会跟不在江湖的门派过不去?”
“原来这疤脸年轻人的师门已经不存于江湖了。”赵镖头暗想。
王天逸却脸色不自在起来,刘元三说的倒也在理,他早已被开除出门,可以说没有门派,在青城的痕迹也已经被青城彻底抹去了,他唯一还留下的东西怕也只是某些还活着的人的噩梦。
刘元三又说道:“王兄太讲江湖道义了。旧疤好了就没人会再惦记,一旦非要再翻出来看,痛得不是你一个人。”
王天逸一口气无奈的从牙缝里冲出来,有些牵强的笑了一下,捏起那信封慢慢的放进怀里。
“对不起王兄了,其实我们情义还在,兄弟帮不上忙真难过。”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只碧玉指环,又伸出了自己的左手,那里的食指上带着一只一模一样的指环:“这是我昨天去慕容那边游玩,在慕容拙楼买的,一对!此刻我已经带了一只,这另外一只就当我赔罪送给兄弟,这也喻义我与兄弟虽不在一地共事,但曾经情义却是虽远依存!”
王天逸连忙推辞,但刘元三却一再坚持,最后亲自给王天逸戴上才算了事。
王天逸很快就告辞了,刘元三一直送出客栈,在大街上王天逸突然转过身来问刘元三道:“听说计百连计兄也想见我?可否转告一下?”
刘元三的脸色马上就变了,仓促间说道:“一定,一……”但瞬息间又恢复到笑容满面:“计百连?谁?哦,我想起来了,是他啊,自他出山我没见过他啊。你要是见他替我叫他来见我,挺想他的。”
王天逸哈哈一笑,作揖告辞而去。
刘元三一把关上屋门,低声骂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傻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