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没有管他,那时候是生死关头,没卵蛋就让他去了,在血性好汉们眼里他不过象条狗而已。
当然我就站在队列最前边,看着那些凶光闪闪眼睛象一群群的萤火虫般靠过来,我鼻子冷笑一声,只是甩甩头发,让水飞溅出去,手搭在剑柄上,根本不着急拔出来,这时候我扭头朝甄大哥说道:‘大哥,这些丑类就交给我吧。你先走吧,以后上坟的时候记得给兄弟多倒一碗水酒足矣。’
甄大哥用手擦了擦额头雨水,笑道‘兄弟,我看还是你先走吧。水酒要喝也是哥哥先喝。’
我们俩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身后的都是师长辈的人,本来他们武功很好,但是看那么多敌人那么好身手有些怯了,听我们这么一说,人人都是振奋,长剑纷纷出鞘,都说:‘今天就跟着你们这些少年英雄了!’
那晚杀气遮天,流血盈街,我们十八好汉从街东头杀到街西头,又杀回东头,血溅到身上被雨水刷干,又溅满,又被冲干,到的后来,身上无血却全是腥味!
我们手刃了整整一条街的敌人!
但是我们也伤亡惨重,只有我和甄大哥,还有两个,活下来了!
这疤就是那夜留下来的!”
年轻人说完,偷眼看去,只见中年人两眼发呆,两拳紧握,一副神往不已,恨不得插翅飞往那血战雨夜的模样,这才满意的嗯了一声,舒展猿臂抄过紫砂壶来润润嗓子。
那中年人做足模样,看了看年轻人,眼里闪过一丝好奇之色,犹豫一下,还是试探的问道:“那时候我在西边做马匹生意,听一个家伙说那些敌人里有个什么什么‘屠城双煞’的?是真的吗?”
“扑!”年轻人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一边擦着嘴一边叫道:“什么煞不煞的,江湖上的人就是嘴里能跑出卵蛋来!什么瞎话都编的出来!”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高声叫道:“青城的贵客可在?长乐帮的朋友前来拜见。”
屋里两人赶紧跳了起来,仓促的整了整衣着,走到门前,年轻人在前,中年人在后,年轻人伸手来开了门,满脸堆笑道:“一直恭候大……啊!!”
本来这声音又热情又宛转,咋听起来有绕梁三匝的韵味,但这声音还没绕完,嘎然而止的彷佛屋梁绕圈的蛇突然被揪下头来,啪的一声就直挺挺的摔将下来。
与此同时,青年人突然后背猛挺,朝后弯了过来,身体僵硬的如同门外站着鬼,紧贴青年人而站的中年人自觉他一脊梁撞在自己胸口上,两人都退了开来,中年人越过年轻人肩膀朝外看去,门外绝没有鬼,有的只是一张笑容可掬的脸,虽然那脸上有一条长长的伤疤。
“刘兄刘元三兄,别来无恙啊。”那笑脸说道。
半弓腰摆出一张弓步的刘元三脸色惨白,片刻后眼睛才挪到那笑脸下的鹰标上,血色又回来了,他怔了会,才立直身体强笑道:“呵呵,原来是王天逸啊,又见面了。你是怎么找来的?”
“我们是同事呗,他一定要来拜见一下老朋友。”王天逸身后闪出刘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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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青城来的客人正是由刘元三和赵镖头一正一副两人带队,因为长乐帮济南部一直和青城有生意来往,他们几个人就下榻在刘三爷的客栈。
本来刘元三看王天逸的眼光总有点象老鼠看见猫,不敢对视,总是斜斜的歪着脖子有点艰难的和王天逸对话。
但王天逸身着长乐帮鹰标锦袍,一副守规蹈矩的模样,脸上都是笑意,嘴里全是暖语,哪里摸得到半分那雨夜夺命双手剑的冰冷寒气,刘元三的脖子也慢慢的直起来了。
他也没不知道司礼是干啥的,问明了王天逸的级别却是相当于掌柜副手,论起来略低于他青城总教头副手一职位,腰杆随即也挺直了,舌头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