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大门派仗势欺人,小门派象狗一样,要什么就得给什么!那华山,那岳中巅小子自己都说以前欺辱过青城,你从青城出来的,你能不清楚吗?”

岳中巅做的事江湖上最身有体会的,王天逸肯定算一个。

这些事放在那里,一万年还是那样,不会改变。

但人却会变。

人变了,事情好像就不同了!

王天逸早已经不是青城学徒了。

把不听从命令的门派抹掉的人是谁?

将长乐帮的恐怖用剑散播四方的是谁?

用血树立帮派威名的人是谁?

黑暗中的暗组“冰将”肯定也算一个。

“那也没什么吧?”王天逸笑着替左飞斟满酒:“江湖上谁不是这么做生意的?青城那时候,怨天怨地只能怨自己无能,他们活该!”

“什么?!”左飞眼睛立了起来,里面好像被酒烧得通红:“你说他们活该?”

王天逸一笑:“不是活该是什么。想我们长乐帮从帮主四兄弟起家……”

但他这番话没说完。

左飞猛地把一杯酒泼在王天逸脸上。

刘三爷惊呼,王天逸捂着脸靠在了椅子上,用手捋下了满脸酒水,露出一张惊疑之极的脸,这惊疑脸对面是怒火满面的左飞,他“啪”的一声狠狠的把酒杯抽在脸上,指着王天逸破口大骂道:“不要他妈的穿上了好衣服就转脸不认人了!你妈的,照你这么说,俺们昆仑浴血苦战为了个屁?”

气氛陡然凝滞,刚才还火热的酒席转眼间就被一股寒气冻得硬梆梆的。

刘三爷扑了过去,一把把左飞摁在椅子上,笑道:“醉了!弟弟醉了!呵呵!”

“好!”王天逸陡然一声大笑:“你还是那样子!”

说着把身上的锦袍一把撕成两半,又把脚上的鹿皮靴一下一个全踢飞到门外去了,就这样赤着上身光着脚站在地上。

刘三爷和左飞同时愣着了。

王天逸抓起一个银酒壶,对左飞说道:“咱们兄弟认识的时候,我就是这样子,光脚的家伙!今天没有虚场的江湖套路,我还是光脚的我,不管这世道怎么的变,咱俩的交情永远是他妈的光脚交情!来,喝!”

“这才对嘛!光脚兄弟才是好兄弟!”左飞红着眼,也把脚上的靴子踢飞了,抓起一个酒壶,仰头干尽了。

王天逸也一饮而尽,喝罢两人相视大笑起来,好像从没人酒泼人面,被泼的好像也从来没被泼过,两人搂肩坐下,开始你一杯我一杯的对饮,到了后来,连筷子都不用了,直接用手抓菜,酒对坛口喝,果然不是刚才帮派交谊的架势,倒像极了臭味相投的江湖混混的派头。

刘三爷长出一口气,一屁股坐下了,看着那边笑容满面的王天逸,暗暗点了点头,又瞅瞅旁边越来越高兴的左飞,心道:“这他妈的什么人呐?!”

事实上,左飞确实喝高了,菜还没上全,左飞就一头栽在面前的一盘鱼条里。

王天逸对刘三爷叫了一声:“照顾他。”自己兔子一般跳起来,抖着腿冲进后堂去了,接着就听着“呕呕”声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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