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这个左飞居然能干出那事来!”刘三爷心有余悸的对王天逸说道:“这要放其他地方,弄不好就要出人命。”
“你没看那时他已经醉了吗?他就是那种直肠子。”王天逸扶着走廊的栏杆,脸色煞白,他这么几年从来没喝过那么多酒,刚才连对付吃了毒药的手段都用上了,让自己呕吐无数次,就差吐出胆汁来了,要不是这样他很确定自己肯定也被撂倒在床上,和左飞一样。
“嗯,昆仑在秦明月的指挥下,在江湖上声望日隆,小门派都很听他们的。”刘三爷又说道:“看刚才左飞那模样,料想帮派士气也高得很,他们单兵武功又如此之强,真是可怕。”
王天逸摇了摇头,道:“明天林谦掌柜还要接见我这个兄弟,还想和他喝顿酒,我看算了,左飞这小子酒品是有问题,别搞出江湖大事来,一会你去给上头说明一下情况,明天接见一下就算了,吃饭什么的还是我来陪着吧。”
“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啊,头疼,那你撑着点吧。”刘三爷苦笑点头。
“没事,左飞还是重情义的。”王天逸想起了寿州他放了自己一马的事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语气也舒缓了许多。
这时管家跑了过来,说道:“王爷,门口有个人自称认识您,要见您。”
“谁啊?”
“一个瘸子。”
王天逸一愣:“多长时间了?!你怎么不早过来通知我?”
管家一脸无奈:“您不是说和客人吃饭的时候,谁也不见吗?”
※※※
人走运的时候,天就高。
谭剑涛和张川秀搬进小酒馆几天了,这短短的几天,两人想换了心一般。
以前在贫民窟苦混捱命的时候,天沉沉的总象压在头顶一般,而他们就在天地间的窄缝中躬着腰喘息,每天从窝棚中低着头出来,穿进在天地间的宛如实质的冰冷蔼气,就算奋力前行也看不清前方,不知道何时是个尽头,也许摸着摸着就躺在了地上像狗一般无声无息的死去。
而现在,天高显气爽,从自己亮堂堂的店里望出去,高高的是湛蓝温暖的青天,中间的是整齐漂亮的楼舍,低低的是漂亮整洁的石板大道,从昔日稀软的泥浆中看到这石道,宛如看到了自己命运的前方,何等的光明惬意。
张川秀就专门处理后面需要出力的事情,而谭剑涛腿脚不利索,就专门在前面迎客什么的,今天一大早,连伙计都还没来呢,谭剑涛就把门大开,弯着腰把前脸的桌子椅子擦了一遍又一遍,脸上和这些桌椅一样全是亮晶晶,累的腰疼,但他仍然舍不得歇手,就摩娑着桌面在那里一个人笑。
就在这时,他听见背后传来几声脚步,有人进来了。谭剑涛扭过脸去,还没看清人就笑的眯上眼:“客官,现在时辰太早了,小店还没……”
但是这句话只说了一半,谭剑涛就说不出来了,因为来的是位不速之客。
计百连居然来了。
“剑涛兄,奈何搬了家也不和兄弟说一声?”计百连若有深意的一笑,一屁股坐在谭剑涛对面的椅子上,对着谭剑涛抬起脚,指着靴子对他说道:“昨天为了找你,在泥里踩了一天,废了我一双新靴子!”
因为怀疑计百连对王天逸是有点不怀好意,谭剑涛心中打鼓,一脸热汗一转眼就没见了,自觉浑身发冷,他陪着笑坐在计百连旁边:“我们搬得急点,没来得及告诉你。”
计百连一声冷笑:“不要客套,我也没告诉你我住哪里。昨天在你那片臭气薰天的窝棚片里问了多少人才摸到这里来?!怎么,有钱了?开的起酒馆了?怎么弄的啊?”
谭剑涛支支吾吾,最后推说是遇到了早年的一个朋友,他让他们帮着开店。
计百连一直微笑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