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困兽犹斗的高手,还是被杀得魂飞魄散的可怜虫,甚至是被卷进来而不懂武功的普通人,因为你知道他们看不见你的脸,你就如裹在黑暗里的魔鬼,不用因为你和他们长着同样的人脸而有更多的负担;
这样的蒙面巾就如同一张和黑暗订下的契约,那满手的血腥、满耳的哀鸣、满眼的痛苦、满身的罪恶不妨都寄存在那薄薄的黑色蒙面巾里,当你摘下它的时候,你就好像从魔与鬼变回了人,起码在铜镜里看起来是个人的模样。
所以无论是戴上还是摘下,王天逸都会感到一阵舒服:戴上是可以化身为鬼,把身为人的一面用黑巾蒙上;摘下则好像变回人,把那些罪与血折成薄薄的方折放进怀里。
他当然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但有些时候,人都爱自己欺骗自己,他们喜欢这样做,或者不得不这样做,王天逸很快就不可抑止的染上了洁癖,他心理当然清楚这不过是看起来干净罢了。
究竟他是鬼,还是鬼是他,他不知道,他不想这个,原来是不敢想,后来成了习惯,变成了不去想、不愿想,因为他注定要化身为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