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扫了一眼暗道,没有太惊讶的表情弯腰跟了上去。

寂静的夜空中,薇薇安披着一件绿色的披风出现在了阿瑞斯的小木屋旁边。

不同于以往的冷清,此刻的小木屋外站了五六个男人,或坐或站,围着破旧的小屋。

这才多久啊,手下已经有人了吗?

薇薇安扯了扯嘴角,看着众人因为她的出现缓慢聚到门口的动作没有管,径直走向了小木屋。

守在门口的蛮兵们相互对视了一眼迟疑着拦住了薇薇安的去路,殿下和阿瑞斯的关系有些复杂,但阿瑞斯现在这样毕竟是殿下的人伤的,他们一时也摸不准该不该让殿下进去。

“见过殿下。”

薇薇安看着挡在身前看似行礼,实则在挡人的几人,并不多话只侧头对着身后的几人示意了一下,一月和九月从身后上前,用刀柄将前头的几个蛮兵推到了两边。

几个蛮兵不敢真的和薇薇安对上,只慢吞吞地后退着,企图拖延时间。

一月垂眸看了一眼薇薇安的神色,将刀抽出来直接抵在了挡路的那人脖颈上,沉声道:“让开。”

那个蛮兵拧着眉头,也低头看了一眼薇薇安的神色,见对方连看都不看自己只好面色难看地后退了几步。

薇薇安眉头一挑正准备开门进去,原本紧闭的门从内打开,从带着烛光的房中弯腰走出了一个男人。

薇薇安认得他,叫巴特,是阿瑞斯的弟弟。

对方扫了一眼薇薇安和她身后的几人,弯下腰姿态恭敬的朝她行了个礼才抬眸道:“殿下,我哥哥他伤重,恐怕不能接待你。”

薇薇安偏了偏头,神色淡漠:“你在用什么身份和我说话?”

巴特顿了一下,看着薇薇安眼中刺骨的冷意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但想起自己哥哥的样子还是咬着牙颔首道:“请殿下原谅,哥哥他伤重,屋里全是血,别弄脏了殿下的衣裙。”

薇薇安也不多说什么,只扬起眉头朝侧边挑了挑,淡淡地道:“让开。”

巴特摸不透她来的目的,但作为一个奴隶,是绝没有阻拦薇薇安的权利的,他咬了咬牙,想起哥哥在半昏半醒时呢喃殿下名字的样子,还是决定赌一把。

赌一把哥哥不是一厢情愿。

想到这里他利索的后退了两步,让出了门。

薇薇安见对方让开了,侧头对着身后的几人命令道:“四月跟我进来,你们两个守在门口,谁也不准放进来。”

说着便抬脚迈进了熟悉的木屋,屋里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多加了一张床和几把椅子。

原本略显空旷的房间因为多加了几件家具,变得拥挤了一些。

最角落的地方亮着灯,灯旁是那张熟悉的小床,阿瑞斯就躺在那张床上。

薇薇安垂在身侧的手指轻颤了一下,抬脚走到了床边,昏暗的灯光下他就这样毫无意识地躺在那里,面色苍白又空洞,平日里凌厉的眉眼安静的低垂着,看不出平日里的强硬。

薇薇安目光在他的脸上停顿了片刻,又落在了他染着血渍的被褥上,他似乎才吐过,身下被褥上的血迹还没干,但衣服确实干净的,显然被人换过。

薇薇安的目光在房间里游走了一圈,在角落的木盆中发现了两件染血的衣服。

不,应该说是两件血淋淋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