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狠厉一样,似乎在用一种伤害自己的方式,来与他人斗争,也是这时温宴初才意识到,她从来都没有真的了解过这位长姐。
“宴宴,你也出去,我跟你长姐说几句话。”
谢云秀说这话时没有回头,只是盯着温宴清看,而温宴清的目光,却始终落在温宴初的身上,无声地恳求,像是希望她不要走。
于是鬼使神差地,温宴初没有让自己的脚步挪动一下,而是站在原地,对母亲的吩咐充耳不闻。
见身后迟迟未曾传来离开的脚步声,谢云秀转身,再次朝着温宴初说道:“你也不听话了?”
温宴初心想:她好像从来就没怎么听话过。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总不能真这么说出来,她怕她们姐妹俩再把母亲气出病来,她正想着该说些什么好,就听温宴清率先开口,依旧是有气无力:“这么多年了,所有人竟然还在替他隐瞒罪孽,真是可笑。”
谢云秀像是要崩溃的模样。
“那是皇帝!温宴清,你不要命了?!”
不知是哪个字眼彻底刺激到了温宴清,让她瞬间变得歇斯底里起来:“我早就应该死在那天!我早该和他一起死!而不是面对那张让我恶心又憎恨的脸苟且了半辈子!”
虚弱的人,连愤怒都显得苍白。
这话信息量太大,更太过大逆不道,温宴初脚步被彻底钉在了原地,突然有些不敢触及这个惊人的大秘密。
“啪”地一声脆响,打破了屋内死一般地沉寂。
只见温宴清苍白脸上的巴掌印格外显眼。
几乎是紧接着,温宴清的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接连不绝。
她捂着脸,仰头看着谢云秀,倏地笑了,毫不避讳地一字一句,清楚地说着:“皇位上原本该坐着谁,母亲应该比女儿更清楚,女儿原本该嫁的是谁,母亲也更清楚!女儿又是如何进的宫,母亲该最清楚不过!”
说着,温宴清伸出手来,指向温宴初。
“如果我不进宫,该进宫的是谁,母亲也最清楚,让我嫁给我这辈子最恨的人,让我变成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不就是不懂得反抗,一味愚忠的您与父亲吗?”
“温宴清!”
谢云秀这次不止在呵斥她,语气里更是掺杂了哽咽。
“周锦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