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每一次大夫人送完钱,都会有人告诉她说不定下次贺奉君就要上战场了,让她趁早准备收尸。

但每一次都像是一种故意折磨她的玩笑话,可她又不能不当真,听到一次心头就恐慌一次,精神就紧张绝望一次。

这样来来回回多少次,大夫人的精神也出现了不小的问题,晚上做噩梦不说,有时候更是整夜睡不着。

还有就是她不管送多少钱,都不会有人同意她和贺奉君直接见面,顶多是把贺奉君带出来,在百米之外给她看一眼就又被带走了。

大夫人每次就只能听清楚贺奉君扩口喊得那一句“娘”,其他的什么都听不清。

......

二夫人自打从医院里出来,回到贺家就没和大夫人贺老爷子同桌吃过一顿饭。

还经常在屋里收拾得漂漂亮亮的,拿着贺汝沅买给她的那些名贵化妆品,把自已涂得像是一个画板。

骆管家这段时间就负责给二夫人送饭。

有时候晚上饭送去了,得七八点钟才从房里出来,为了不被人撞见,他打着缩减开支的幌子,将贺家的下人生生裁去了近一半。

贺汝沅在贺安虞被雷慎霖带走之后,过了十来天这样就被雷慎霖送去了外城的大学里。

美其名曰,给她一切他认为好的东西,包括日后相匹配的身份。

贺汝沅几乎隔两天就写一封信回来。

起初雷慎霖还会拆开瞄上一眼,后来拿到就随手扔进火盆里,再后来,直接吩咐取信的人当场销毁。

雷慎霖去军营外藏娇的房子次数堪比军营里这群男人拔萝卜的次数,开始是一天一次,接着是一天两次到三次,最后直接是早半天晚半天的频率了,有时候还能赖上一整天。

贺安虞看他看得眼黑,烦死他了。

就这样一边应付着雷慎霖,一边养着自已的身体,一边安排满月出去做事。

三月底的一天,雷慎霖在早上七点就敲响了贺安虞的房门。

贺安虞前一晚刚跟满月交代,让他今天把口信传下去,所有租的贺安虞土地的那部分佃户,今年都可减免一次粮税,且取消贺家比产量取缔佃户的百年传统。

另外,贺安虞的十方鱼塘全部交由佃户自养自捞,他就收取一些有限的使用金。

这个口信传下去的结果就是贺奉君租地那部分的佃户坐不住了。

两方突然摆在明面上形成了一种强烈对比,无形中给管理的大夫人带来了更多的压力。

商量好计策,满月一大早就去忙去了。

也是巧了,所有被骆家堂裁去的下人通通被满月招了过去,成为他做事的帮手。

月钱一分不少不说,事情与规矩相比较却少了非常多,甚至贺家也有其他下人听说后,蠢蠢欲动想跳槽过来的。

贺安虞原本是想睡个懒觉,被持续不断的敲门声吵醒后,气鼓鼓地开门冲雷慎霖吼。

“你们军营就这么闲?”

雷慎霖觉得这段日子贺安虞被他养胖了,脾气也养娇了,虽然还是会对他不客气,但多数时候是笑眯眯的。

雷慎霖:“天气好,想带你出去吹吹风。”

132.故意的

贺安虞不知道他打着什么坏主意,转身回到了床上,留着后背给他,“不去!”

“有车坐,你要嫌累,我们就坐在车上。”

“不去!”

“我给你买好吃的。”

“不去!”

“给你买新衣服?”

“不去!”

“......那你想做什么?”

“不去!啊,不对,我想睡觉!”贺安虞转过身,用脚踹了一下坐在床边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