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经历过男女之事,但随着到了适婚年纪,家中姑嫂也多会和她提点一二。所以,方才那二人,是在……是在……

头顶一轮弯月,似乎也是怕羞,躲进了层层的云霭中去了。

左姑娘又攀上去看了一眼,正见那朝意楼与沈斛唇舌相接。只不知做了什么怪,被朝意楼托着下颌回头的沈斛,忽然挣扎开,抓在窗框上的手,抖如筛糠。

……

左姑娘一夜生的急病,第二日便从床榻上起不来了。

她家于斩夜山庄有恩,朝意楼自不会坐视不理,他请了数十位大夫来庄里为左姑娘看病。左姑娘浑身热汗,却又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大夫说,或是得了癔病。

什么叫癔病?说是瞧见了什么不该瞧的东西,乱了心神,至到此时都昏迷不醒。

朝意楼毕竟是一庄之主,不能无时无刻陪着她,照料她,恰巧沈斛是个闲人。每日大夫煎好汤药,都是沈斛端去,亲手喂给她服下。

左姑娘神智昏沉了两日,醒了,张口便叫,“朝哥朝哥”

她身旁只有沈斛。

沈斛卷开帘子,看鬓发散乱的左姑娘坐在床上,一双杏眼有些发怔。沈斛刚倾身靠近些,左姑娘便惊慌的推他。

“别过来!”

“我要朝哥,朝哥在哪儿?”左姑娘喜欢朝意楼,看着心上人与别人共赴巫山云雨,心中自然如乱麻一般。

沈斛还不知道自己是罪魁,看她这般,还温柔安慰,“庄中有事,他方才离去,我去叫他过来。”说着,便吩咐奴才,去知会朝意楼左姑娘醒来了。

左姑娘抱臂在床上坐了会,看衣冠整齐,神情平和的沈斛,总忍不住想那一晚他在朝哥身下乞怜的姿态。

她头垂的更低,像是她面前的沈斛是个可怖妖怪。

少顷,朝意楼来了,沈斛退让开,让他能在左姑娘身边坐下。

“好些了么?”朝意楼还是那冷峻非凡的相貌,望着她的神色,也是左姑娘梦寐以求的关切和温柔。只左姑娘想的却是他赤膊从后面抱着的样子。

她爱的到底是朝意楼,还是父辈口中那位斩夜山庄少主,江湖上的天纵奇才呢?

朝意楼伸手过去,左姑娘脑子里却都是沈斛哀求他轻些慢些的暧昧言语。她往后退了一些,避开了她心心念念的朝哥伸过来的手。

朝意楼微怔,将手缩了回去。

“朝哥,我,我……”她自己也说不出是为什么。仰慕追逐这么久的人,却也不过是个沉湎肉欲的寻常男子。

她爱父辈描述中那位英姿勃发的侠客,却不爱眼前的他。

“我想静一静。让我静一静。”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嗯。”朝意楼看了沈斛一眼,继续去望左姑娘,“你好好歇息吧,我已传书去你家中,隔几日,你兄长便来了。”

左姑娘也不知是听到还是没听到,抿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朝意楼退出去,和沈斛低语几句,便离开了。沈斛在帐子外,隔着帘子看一眼左姑娘,叹了口气。

……

左姑娘睡了两天两夜,醒来也是头疼欲裂,沈斛看她在帐子里辗转反侧,点了宁神的香给她,而后见她未见好转,便探身进去问了句,“你若疼的厉害,我给你按按。”

左姑娘想开口拒绝,只不知为什么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沈斛当她答应了,进了帐中,替她揉捏额头。左姑娘蜷在他身旁,闻着宁神的香,眼睫渐渐耷拉下来。

“你若喜欢朝哥,我把他让给你,好不好?”沈斛当她是抑郁成疾。

左姑娘听他在耳边轻语,不知怎么有些恼怒,“谁要你这男娼来让!”她并不知沈斛来历,却亲眼见他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