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
“云水城中,有一处灯会。我带夫人去看看。”也是昨晚沈斛捱不住,借口要去看灯会,才央求他停下来的。
“我也想去!”
朝意楼看她一眼,迟疑。
“左姑娘想去,就同去罢。”沈解道。如此,朝意楼也才松口,“那便一起去。”
庄外马车已经备好,左姑娘先上马车,沈斛紧随,只他似是有隐痛,抬脚去跨时,歪倒一下,还是身后朝意楼扶住了他。
“夫人,小心些。”
左姑娘望了过来。
沈斛扶着车壁,登上了马车。马车中,三人并坐。谁也没有开口。
沈斛掀开帘子,看车窗外。
“朝哥,我爹念了你几次,你若有空闲,随我回去看他罢。”左姑娘往朝意楼身旁挪近了一些。
沈斛望着车窗外,唇角略略勾起。
“近来庄中事物繁冗,等得秋分时,我定会上门拜访。”秋分,那还是很远的事了。
左姑娘又挪近了一些,像是故意要在沈解面前显示自己和朝意楼的亲近似的,“嗯,伯父伯母都不在了,朝哥一人打理斩夜山庄,也是辛苦的很。”
朝意楼也不知是再没再听,只“嗯”了一声做了回答,便去低声询问沈解,“夫人若坐着辛苦,就靠在我肩上歇息会罢。”
左姑娘恼了“他辛苦什么,他整日好好呆在庄里”话还未说完,她想到了什么,脸倏地红了。
沈斛也不知这朝意楼如此不解风情,如花美眷这般示好,怎还如此榆木脑袋,“我没事。”
又是沉默。
到了云水城,已是下午时分,朝意楼带二人去城中酒楼吃了饭又休息一会,出来时,三千花灯已挂上屋檐。街上顽童,拎着花灯穿行在人群中嬉闹。
朝意楼是不爱热闹的,他是个清净惯了的人,但沈斛喜欢。
两人行走在街上,朝意楼买了花灯递给沈斛,落在后头的左姑娘在原地找了好一会儿,实在不甘极了,咬牙追上去,攀住朝意楼的肩膀,“朝哥,我也要花灯!”
朝意楼眉心微蹙一下,而后舒展开,“好。”他给左姑娘也买了一盏花灯,卖花灯的小贩,夸二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左姑娘心中欢喜,然朝意楼已经轻轻挣开地攀来的手臂,去找落在后面的沈斛。
“你怎么落在后面?”
“我看到有个小孩,糖葫芦跌在地上,躲在墙角哭的厉害咦,那小孩呢?”沈斛装作左顾右盼的模样,方才他落在后后面自是给他们创造时机。他无权无势,想离开斩夜山庄难如登天。如今恰好来了个身份地位与位与朝意楼相当的左姑娘,无论是朝意楼变心,还是那左姑娘移情于他,都个绝好的脱身机会。
“这里人潮密集,别走丢了。”朝意楼不顾周围人的目光,牵住他的手掌。
拿着花灯的左姑娘,眼睛里泛着些薄薄的浮光。
云水城到底不是什么大的城池,灯火晚会也只是比寻常热闹一点。三人逛了一阵,便无趣的打道回府了。左姑娘一路欲言又止,朝意楼闭目养神。
回了斩夜山庄,左姑娘进了昙华居,二人则共进了一个院落。
忍着隐痛在外面行的沈斛,一到房中便坐歇息了。朝意楼抱着他,在与他厮磨一会,等到温存之际,沈斛极煞风景的说了句,“意楼,左姑娘是不是心属于你?”
朝意楼顿住,“我不知。”
“她喜欢你,又对你有恩,你何不要了她?我出生低贱,做个妾也没什么。”沈斛倒是大方。
朝意楼定定看着他,眸色渐深。
“你觉得如何?”
朝意楼头一回冷淡回应,“不如何。”他按着沈解肩膀向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