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菜后她觉着这饭还不如不吃,气氛实在压抑, 影响胃口。
旁边还若有似无飘来阵阵焦木味,让她总觉得银清在这, 更难以下咽了。
但来都来了……
她意思意思算是给面子了。
一张圆桌, 十几人坐着吃饭也不说话, 就这么自顾自吃饭。
想活跃气氛也没人带头,就这么僵持,冷得跟冰窖似的。
听说是架桥打桩的事不顺利,已经试过十几次依旧没有好结果。
再这样下去, 除去□□他人怕是要撤资。
严森本想给她夹菜,但一只手吊着实在不方便, 到头来还得岑让川给他夹。这举动惹来严父频频注视,眼中俱是不赞同的神色。
他不喜欢岑让川。
刚见面就不喜欢。
她身上有种无阶级的散漫, 让他感到难以拿捏。甚至他们家要敢对她做什么, 人家可以什么都不要,拍拍屁股走人。
严森绝不能配这种女人, 不然以后她玩自己儿子跟玩狗一样。
严父想到这,正要说些什么, 岑让川就看过来, 说了声自己吃饱,先行开车回家, 谢谢自己这顿饭, 如果以后有空可以来自己家吃个席。
什么席?
婚席。
说完, 岑让川自顾自离开,走到门口时, 她忽然闻到另一人身上同样传来焦木味。
她留了心,装作不经意瞥了眼,是个老头模样的盘串男人。但他身上焦木味要浅许多,岑让川便认为是不小心从严父身上沾染的,倒没多留心。
包间门关上。
她不知道婚席这话在严父脑子里跟投下重磅炸弹没两样,以至于岑让川前脚刚走,后脚严森就被拖出包间,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那么多女孩你不要,你插足人家感情?!”严父气得快昏过去,“我去查了她资料,父母双亡,家中孩子她排行第三,普通本科毕业,当个玉雕师开淘宝店,她哪里比得上我给你介绍的那些女孩!”
“她白手起家经营小店,资助白芨上学,偶尔捐钱给养老院。是非分明,有自己的想法事业。有才华,情商高,她哪里不好!爸,你为什么对这种自力更生的人有偏见?究竟是她不好,还是你太傲慢?”
“傲慢?!”严父提高嗓音,冷笑,“家里供你吃喝就养出来你这么个玩意,你妈平时对你真是太纵容了!”
“她不是纵容,她有原则!”严森下意识维护自己母亲,“爸,你不能因为自己是被安排的婚姻,就对我也这样要求。婚姻不是拿来商业联合的工具。”
“嘁,现在会跟我说大道理了?敢跟你亲生父亲顶嘴,你锦衣玉食长大,以为靠的是谁?!她浑身上下加起来的衣服电子产品都没有你一条围巾贵,这样的人你究竟怎么想的?我要是哪天把你银行卡冻结,你打算跟人家吃糠咽菜?”
“早餐稀粥加油条五块钱,中午炒米粉十块,晚上快餐炒饭十五。你把我卡冻了吧,反正我也不用。大不了吃软饭,我牙口好,您不用担心我吃不下。”
“严森你跟谁学的这么不要脸?人家都要结婚邀请我去吃席了,你还在这做什么给人当男小三的白日梦?”
“现在是晚上,不算白日梦。”
于是严森又挨了一巴掌。
左右两巴掌,倒是对称。
岑让川走到一半回来拿手套,不经意间路过听到他们吵架,想了想,还是选择放弃,九块九买的手套不足以让她鼓起勇气面对这份尴尬。
口袋里,银清连续发了四五条短信,未接来电两个,不用看都知道这是在催她回家。
岑让川随意回复几条,证明自己没死,更没鬼混。匆匆按电梯到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