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握住她的手蹭了蹭,温热气息连同吻一齐落入她掌心,沿着掌纹往下,印在腕间。
再抬眼望来时,眼神已然不清白。
银清学着擦边男,半跪在她身上,牵引她的手一路往下,无声引诱。
明显是想来第二次。
岑让川想起明天的计划,如果想要顺利实施,最好是让他累得腰酸背痛。放在以前,她绝对不忍。但现在他浑身是伤,她束手束脚,到头来他是爽了,她被吸干精气。
权衡利弊后,岑让川用力把他拉前。
银清以为这是答应的意思,嘴角微微弯起,欢天喜地装着柔弱扑在她身上。
未等他出声,岑让川双腿发力。
天旋地转,银清砸回枕头上时还有点懵。见她覆身过来,以为只是不喜欢他在上边的姿势,急忙抬腿给她腾出位置。
可岑让川只是在他唇边亲了亲,然后就没有然后……
她像在外务工劳累过度的丈夫,无视家中□□焚身妻子的邀请,躺回床位闭上眼一动不动。
银清:“……”
沉默将腿放平,他忍了忍。
才忍不过一分钟,他贴过来,可怜巴巴贴过来问:“真的不做吗?”
“不做。”
“我很快的,控制在半个时辰内行不行。”
“不做。”
“……”
遭到拒绝,银清气呼呼地躺在她身边,瞪着她。
视线灼热。
体温灼热。
岑让川装着清心寡欲,闭眼把被子拉高,企图隔绝他的视线。
可银清身量颀长,她这么一拉,顿时把他的脚露出去了。
银清冷得蜷缩,把其中一条腿架在她身上,气得不行。
岑让川沉默地侧过脸,不敢睁开眼和他对视。
“脚冷。”他声音里俱是委屈。
岑让川把拉高的被子踢回原位,确保盖得住他。
“伤口痒。”他继续说。
岑让川转过身,依旧闭眼,熟门熟路轻拍他的背。
“我们复合。”
岑让川睁眼,直直对上他望过来的视线。
银清怕她没听清楚,拉着她的手,眼睛一眨不眨,轻声说:“复合,好不好……我不会再给你使绊子,不会再背着你做你不喜欢的事。从今往后,我都对你坦诚,没有任何隐瞒。只求你不要再丢下我。”
他眼中有泪,细细的一线光断断续续,在眼角积蓄出大颗星芒。
一滴、两滴、三滴……
流星划破夜空,坠落向无边无际的黑暗。
指尖沾染星光,那点温热却如滚烫岩浆,烧得她胸口发烫。
岑让川抱住他,任他泪水打湿自己脸颊。
寒凉似冬水,浸润寸寸皮肤,也浸入昏黑夜色。
冬夜似墨盘,随着泪水掉落,逐渐被稀释。
从深蓝洒银至鱼肚白渐变,白昼亮得格外缓慢。
天光洒落,被厚厚积雪阻隔,屋内依旧暗不见天日。
银清醒来时,床头柜手机亮起,时间显示已近中午。
夜灯还开着,离他最近的地方热水已经变得温凉。
他从被子下爬出,缓了好一会才清醒。
腰下不适在提醒他接下来几天应该修身养性,不宜纵欲过度。
不宜纵欲……
这有些难啊……
银清脑袋靠在窗台,伸手让自己徒弟诊脉。
半死不活的模样还是头一次,以前通宵也不算什么,这次怎么回事?
他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