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燕花束在怀中散发出令人舒心的气味,和他身上自带的植物味道混合,蛊得人脑袋发晕。
银清还没看清她到底带了什么东西哄自己,气已经消下去一半。
他真痛恨自己总是这么轻易原谅,又无法不沉溺其中。
最后一次。
这是最后一次。
他下定决心,不情不愿地张开牙关放她进来。
认识这么久,她根本没正式送过什么东西给自己。是他到处捡她不要的东西做成好看的东西放在宅子里,她都没有觉察。
银清捡破烂捡的最多就是她的雕刻失败品。
那些不值钱的小石头毕竟沾染过她的手指温度,也得到过她的注视,他舍不得丢,统统收下,现在全都堆在他的墓室里。
为了放她这些小东西,他刻意清空一具棺材,用以盛放,等待某日需要时装饰在他身上、衣服上、珠饰上……
“疼……不许咬!”岑让川手下用力,摁住他喉结,迫使他放开自己。
思绪被打断,银清轻哼一声,舌尖舔了舔岑让川唇上被他咬破的地方。接着继续用力纠缠,勾住不给她走。
“小妍她们……等着,松嘴!”岑让川好不容易从他密不透风的攻势中吐出几个字,又怕他现在这个姿势脖子折断,托着他的后颈继续往外蹦字,“今晚……再亲……”
银清喘息变急:“那你今晚……不许!再说我胖……嗯,还要……再亲一下。”
岑让川万万没想到那天晚上没做下去竟是这个原因,额角青筋跳了跳。
男人心,海底针。
她那天晚上被蛊得五迷三道,哪还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只依稀记得衣襟下鼓起的胸肌白生生胖乎乎像包着馅的烧饼,随着呼吸起伏,她恨不得上去咬一口上面的粉嫩尖尖。
搞清楚他跟自己闹别扭的原因,岑让川扯回自己舌头,迎着他不满的眼神说:“你能不能有话直说?每次直接跟我闹,我哪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要是爱我,你哪会不知道我在想什么!”银清阴阳怪气,“也对,你哪会在我身上花心思,做了吃,吃了做,拍拍屁股走人。在外沾花惹草,被人家大着肚子找上门。”
“……”岑让川被他梗得直瞪眼,气得想不管他就直接走。转身走出几步,又实在放心不下,回头拉住他的腕骨,半是命令半是哄,“走,回家。”
“不回!”银清偏不遂她愿,死活不愿意走。
“你走不走!”
“不走!”
“那你告诉我,你留在这干什么!”
“你管我?”
“行,你呆这吧。”岑让川不管了,径直穿过马路,打开车门。
后座两人见银清没出现,慌忙问她什么情况。
怎么看到人了又没带回来?
“他不回去,要留在这当野人。”岑让川说完,放下手刹,一副不管不顾要走的架势。
小妍忙按住岑让川的手:“等等,你真不管他啊?别啊,你们吵架归吵架,总得把人带回去呀。”
严森点头:“就是啊,这荒郊野岭没有公交,就一家奶茶店,没有旅馆,你让他去哪落脚啊。这山里夜晚冷的要命,你真不管他,要冻死的。”
冻死个屁。
他就是棵树。
岑让川强迫自己冷静,脑子里播放的全是银清委屈落泪的画面。
“烦死了!”她捶了下方向盘,越野发出巨大的一声“哔”,像发出的某种诀别信号,银清瞬间就从花墙里探出半边脑袋,趴在墙边紧盯着她们。
她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车门关了又开,探出的脑袋又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