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寒凉,他外套都没穿,仅穿着单薄上衣就这么坐那。
黑发披散,几缕碎发垂在他面前,如药堂外的柳枝,吹出风向弧度。
他不说话时,那张眉眼冷清的容貌会显得很有疏离感。在月色下,又会多出几分仅可远观的洁净,就差端坐于莲台之上,受信徒供奉。
可只有岑让川知道,这人清冷表象下,只要剥去衣衫,欲望如沸腾的熔浆,流淌过的地方草木不生,将一切尽数纳入滚烫,燃烧殆尽。
“不冷?”岑让川反手关门,几步到他面前。
“嗯。”他望着窗外沿河处走动的行人,还有那几个像屁股钉在地上的钓鱼佬,许久没说话。
月色照在河面,泛起点蓝色调的破碎银光。
岑让川抓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冰冷,不由问:“真不冷?手都冰成这样了。”
银清没有看她,平静道:“岑让川,我已经死了。”
言下之意,他冷或者不冷,对他来说其实都不打紧。
冷不丁的一句话,岑让川立时记起他不是人的身份。
她瞥眼他侧颜立体的轮廓,支吾问:“那个……严森说明天去宅子清理绞杀榕。我想问……”
银清总算肯回过头,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咳,你身体……可以吗?可以的话我约严森明天上门清理。你……不能再拖下去了吧?”
树苗长得太快,在她印象中几乎是一天一变,银杏树都被它吸干了颜色。再等下去,真要把他吸得油尽灯枯,那时她又会面对怎样的新银清?
“你在担心我吗?”他微微用力,把她拖到面前。
二人相距不过半寸。
岑让川甚至能清晰看到他长睫似下一秒就要扫到她脸上。
“嗯,我担心你。”
更担心尾款和金库。
“你今天说话都不带刺了……是在哄我吗?”银清问完,在岑让川张嘴要答之际吻了上去。
他其实并不想听到她的答案。
无论真假。
甘甜长驱直入,勾住对方慢慢绞动。
不过几息,温度已然升高。
银清慢慢从窗台上滑落,脚尖点地那刻,他用力拥住岑让川,把自己挂在她身上。
他气息开始变乱,拉起她的手让她触碰自己。
边吻,他边吐出含糊不清的话。
“不要跟别人做……唔,他们没我干净,也没我好看……嗯,你要是腻了,我可以配合你换任何装束……嗯……”
“啊……嗯,今晚……可以。明天……也可以……我可以承受,你,你随便弄我……唔……”
初时还听得她狼性觉醒,越听越不对味。
还没做呢,他喘这么大声干嘛?
骚里骚气,像是故意给某个人听。
“闭嘴!”
两人像要焊在一块的嘴里,细细绞动的水声停歇。
银清呼吸声粗重,迫不及待解开扣子:“我准备好了,你要在哪做?要我摆什么姿势?”
做做做。
做你个头。
岑让川把他丢到床上,小声道:“今晚不许做!白芨在,她还未成年,我们在人家药堂,你明天还要治病,合适吗!”
这狗东西看着纯洁,实际上心眼多得跟蜂巢似的密密麻麻。
她又被他绕进去,差点忘记看他身上。
“你也知道不合适!那你怎么还让隔壁那个王八蛋怀孕!你要是肯一心一意待我,就不会发生这些事!”银清挣扎起身,双眼冒火。
岑让川气得甩开他的手:“你现在是要怎样?大晚上有觉不睡又要吵架是吧!行,吵架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