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每天清理后院的时候顺带洗洗。等我打扫干净,你的玉雕机器就可以放在后院池塘旁边的厢房了。"
自从岑让川到这后,银清有事没事就会把老旧的宅院从外到内清扫一番。但五万平的宅院确实太大,需要长时间去维护打理,放在以前,洒扫仆人至少都要三名。
现在只有他和岑让川,那么大一片后院就跟被遗忘一样,除去银清状态好时会去扫扫灰,鲛人有事没事上岸晒晒太阳外,没人进出后院。
银清心里清楚,岑让川把住在宅子里当工作,把收集祈福牌当工作,也把他……当工作。
经过这么多次事件,他早该把期望降低。
银清不敢再对她身边人怎么样,也不敢限制她什么,只要身边有他的位置,他可以忍受她冷淡的态度。
小破车行驶出停放车位的窄角,复又停下。
岑让川看了看他,提醒道:"安全带。"
话说出口,望见他迷茫的神色,岑让川不禁头疼地拉下手刹,探过身去帮他系上安全带。
银清听话地坐在座位上不动,任她摆弄。
岑让川不禁好奇:"你多久没出门了?"
"上次出门……大概在三百年前。"他也不确定。
只知道日升月落,却没有意识,游魂般活着,不知世事变迁,不知年岁几何。
岑让川刚硬起的心肠又柔软几分,她下车去后备箱拿了盒东西,放在银清手里:"吃吧。"
银清嗅觉失灵,在密闭空间内感应也不太好。
只能用手去摸盒子中一粒粒又是圆状又是长条状的东西,越摸越困惑。
"这是什么?"吃的吗?
岑让川淡定回答:"肥料。"
银清:"……"
车子还未驶出窄角,就听到"哐当"一声闷响。
趁岑让川开窗左转,银清面无表情地把那盒肥料丢进外边的垃圾桶。
天色渐黑,车子驶离热闹的镇子中心,路过上次云来医院后再往前是秦叔说过放县志的地方。
透过前车窗往外望去,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像个民居的建筑,一点都看不出是博物馆的样子。
临近夜晚,气味渐凉,岑让川看了眼昏昏欲睡的银清,奇怪这人怎么感觉遇到黑衣银清后似乎比以往更虚弱了些。
她调低车速去碰了碰他的手,寒凉地像握住了一块冰。
岑让川收回手,将车窗关闭,调出暖气。
手机导航此时蹦出两条信息。
[简寻:我明天就到~]
[简寻:已经在路上啦,你明天有空吧?]
她没有注意到信息内容,却看到前方愈发昏暗的道路上似乎有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
谁家这么晚了在高速路上闲逛?
岑让川眯眼去看,却发现车窗上雾气蔓延。
她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车前方那两道身影似乎已经等了很久,看到有人来连忙招手。
她下意识要停下,目光却不由自主往她们腰部以下看。
还没等看清楚,车子忽然猛烈摇晃了下,像是撞到什么东西。
岑让川冷汗都下来了,她把紧方向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踩下刹车,想把速度降下。
可身后一辆货车追尾,直接把她连人带车撞移开高速路面。
护栏断裂,她被迫随车一起溜下茂密的树林中。
安全气囊打开,岑让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