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无论任何时候,永远漂亮干净得像只花孔雀一样的李承铭,他心底的不确定和惶恐越来越浓重。

“师傅,这附近有商场吗?绕一下路吧。”他的声音因为紧张,竟然有些干涩。

按着导购小姐的推荐,买了套中规中矩的着装换上,又找了个理发店,洗干净头发,刮好胡子,他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攥紧拳头,眼睛里闪过坚定的光。

这一次,他必须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

在花店挑选花束的时候,祁峰接到一通电话。

是领导打过来的,通知他有一个保密级别很高的重要任务,命令他马上赶回去。

祁峰僵立在色彩缤纷气味香浓的鲜花之间,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他不能违背这项准则。

可是,对立的另一端,是他毕生的梦想。

祁峰犹豫许久,拨通了那个已经三四年没拨过的号码。

“喂?祁峰?”对面传过来的声音,熟悉又陌生,语气里充满惊讶,“有什么事吗?”

一桶冰水泼下,祁峰重新变得理智。

他满腔热血地赶过来,却没想过,在她眼里,自己不过是一个已经生疏了的旧时相识。

贸然表白,又急匆匆离开的话,会吓到她的吧?

“阿凝,对不起,我拨错了。”平平板板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异常。

“哦,好的,你最近还好吗?”白凝客气地寒暄着。

贪婪地把她说出口的每一个字刻进心里,祁峰搜肠刮肚,找出能想到的所有话题,和她聊到再也聊不下去,方才依依不舍挂断电话。

登上回程飞机的时候,他想,再等一等,完成这个任务之后,他再回来找她。

到时候,他会学着按正常男女交往的节奏,接近她,追求她,想尽办法赢得她的芳心。

然后,一辈子疼她爱她。

但他没有想到,这个重要任务,花去了他整整半年的时间。

因为任务等级太高,执行期间,他没有任何和外界联系的渠道。

等一切结束,他风尘仆仆飞回来,恰好赶上她的订婚宴。

穿着精美礼服的她,妆容雅致,落落大方,挽着一个陌生的英俊男人,站在门口欢迎宾客。

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再过半年,她和那个男人迈进了婚姻殿堂。

自始至终,他都只能做一个旁观者,看着她难过、快乐、恋爱、结婚。

她所有的情绪起伏,都是因别人而起,和他没有半点儿关系。

这世界上有什么糖是苦的吗?

有,她的喜糖。

铁打一样的汉子,也过不去情关。

他放弃光明的前途,毫不留恋地打报告退役,然后听从父亲的安排,进了一个机关单位当公务员。

工作很闲,油水很丰厚,看起来一切都很不错。

他心里的空洞,却没有一个人看到。

闲得久了,他开始酗酒。

混迹于声色场所,酒和色是分不开的。

男人的生理欲望来了,他破罐破摔,也不再克制。

只是,他挑上的每一个女人,总有某个地方,像白凝。

或是眉眼,或是嘴唇,抑或只是一颦一笑时的神态。

他毫不怜惜地干着她们,把她们操得花容失色,哭爹喊娘。

可他还是不快乐。

后来,孟嬿嬿扒了上来。

很庸俗的女人,面目可憎,没有一点儿令他感兴趣的地方。

却足够大胆,竟然给他下了药,逼得他不得不拿她泄欲。

运气也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