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怀南知道自己今天过分得离谱。

可一旦牵扯上她,平日里的理性与冷静便全都脱轨。

他像个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浑身都是发泄不完的精力与热情,做事不计后果,全凭本心。

“阿凝,对不起……我实在是忍不住了……”男人表情愧疚,将所有的出格都揽在自己身上。

只字不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其实是她。

将他撩拨到这份上,白凝也有些理亏,手背蹭了蹭滚烫的脸,娇声道:“你好了没有啊……”做得太久,她的膝盖都有些发麻。

景怀南从背后吻上她圆润的肩头,腰臀发力,大进大出了数十个回合,在即将喷发之际,及时拔出,将温热腥浓的精液,尽数射在她光滑的后背上,绘出朵开到全盛之时的花。

他急喘着,脸上欲色未退,却忙不迭地取过旁边放着的刀纸,帮她清理身体,又把她抱入怀中,动作轻柔地给她穿好衣服,在她耳边低声哄慰,说着含蓄又熨帖的情话。

等白凝缓过劲来,准备离开时,景怀南将她大衣上的纽扣一颗颗系好,又柔声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找我们主任请个假,带你回家。”

她里面穿成这样,他实在不放心让她单独行动。

白凝站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等他。

今冬的第一场雪,悄然而至。

小小白白的雪花落入她掌中,很快融化消失,肌肤的温度烘烤之下,那一点点细不可察的水迹,也消散无踪,留不下任何痕迹。

她怔怔地看了一会儿,转过头瞧见大步走过来的男人,脸上的迷茫与感伤,立刻被甜蜜和喜悦替代。

景怀南将手中的羊绒围巾戴到她脖子上,把她严严实实裹住,紧紧牵了她的手,一边往停车场走,一边笑道:“阿凝,晚上做火锅给你吃好不好?”

一到冬天就冰冰冷冷的手被他暖得快要出汗,白凝仰着脸,肤色在渐渐大起来的雪里显得晶莹剔透,有一种不属于这人世间的美感。

她笑盈盈地答:“好呀。”

第二百零八章 路从今夜白

平安夜的晚上,白凝和景怀南一同去看音乐剧。

回去的时候,已是深夜。

地上落了厚厚一层雪,靴子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令人从骨头里觉得酸冷。

街面上热闹的人群各自散去,留下孤零零的圣诞树,彩灯依然闪烁着,却反衬出一种寂寥。

景怀南紧牵着身边女人的手,只觉她怎么捂也捂不热似的,冷得像冰。

他看见不远处的奶茶店还开着门,将车钥匙递给白凝,道:“阿凝,你先去车里暖和,我去给你买杯喝的。”

白凝听话地点点头,裹紧了厚厚的羽绒服,往停车场走去。

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她打开车内的灯和空调,借着热风烘了烘双手,眼睛无意识地往头顶的后视镜看。

镜子里的女人,眉目温婉,神态柔和,乍一看,竟然有些陌生。

她怔怔地摸了摸白皙的脸。

没有人比她更熟悉自己的本性,冷血、诡诈、自私透顶。

在这骗来的温柔乡里沉溺了太久,她竟然也会心生恍惚,将脆弱到不堪一击的临时避难所,视作长长久久的宁静港湾。

这是一种错乱与失常。

毒蛇,就应该隐匿于暗处,和冰冷的岩石、寒凉的地下水源、腐败的落叶依存,偶尔露面,展现出斑斓鲜亮的外衣,也是为了捕猎,以供饱腹。

她当然贪恋温暖,但她更清楚地知道,在温水里泡得久了,失去警惕,拔掉獠牙,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景怀南拿着杯红枣牛奶上车,塞进她手里,融融的热意立刻传进